“花朝节那日,我在百芳园内听见她和宗弋密谈,小宗公子亲口说出扶姜是女子。还有秦晏,他跟扶姜一直走得很近,时常出入侯府,二人指不定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勾当。”
秦钰颤抖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她细数着这两年来秦晏和扶姜的来往,其中不乏添油加醋,但大致也没有错。
末了秦钰冲着容祁磕头,声泪俱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皇上不信,尽管去验扶姜的身份。还有那吕芸,真的不是臣女所害,还请皇上明鉴!”
秦钰想通过拉扶姜下水,来转移容祁的注意力,不得不说,她成功了。
若非她此刻提及“吕芸”的名字,容祁都快把这桩命案给忘了。
不过现在,容祁确实也顾不上那位死得蹊跷的吕家小姐。
他冷眼睨着扶姜,下令道:“来人,为西梁殿下验明正身!”
“皇上!”
“不必了。”
顾宁知和秦晏等人急切地欲为扶姜辩护,后者却直接解了发带。
乌黑的墨发落下,化解了几分锐气,那张艳丽的脸漂亮得不似真人,任谁也不会将她错认为男子。
容祁唰的一下站起身来,砸了桌前的茶盏,勃然大怒。
“好个扶姜!好个西梁!竟然敢如此戏弄大晟!”
扶姜微微抬起眼,薄唇缓缓一勾。
“皇上说得没错,西梁确实胆子不小。”
她认罪的态度让容祁顿时失声,而秦晏也逮到机会,跪在了容祁面前。
“皇上,微臣有罪。微臣确实早知西梁殿下的身份,之所以没有上报,并非是刻意为她隐瞒。只是大晟和西梁的十年之约即将结束,这十年来两国平安无事,若是西梁殿下的身份被揭穿,只怕会再起战火。”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容祁立马就把怒火撒到了他身上。
“秦晏,你这是在维护扶姜吗?还是说,你觉得西梁耍了朕,朕和大晟就得忍了这口气?”
秦晏背脊冒汗,急忙叩首请罪:“皇上恕罪!臣没有这个意思。”
顾宁知立马道:“皇上,秦大人的意思是,此事不必摆在明面上。西梁有错在先,皇上大可以此事同西梁谈条件……”
容祁冷笑:“顾卿迫不及待地为他们二人辩解,莫不是你也早就知道了?”
顾宁知没有否认。
容祁又盯着跪在地上的宗弋,“小宗公子有话要说吗?”
宗弋咬紧牙根,想开口,却被扶姜打断。
“皇上不必问了,此事乃西梁所为,扶姜愿一力承担。”
容祁目光冰冷:“你倒是敢作敢为。”
“本想太平地在大晟度过最后的日子,如今看来是不行了,也只好认命了。”
容祁下令:“来人!把扶姜关进地牢,待中秋宴结束后,朕要亲自审问。至于顾宁知、秦晏和宗弋,念在今日是中秋,特许你们先参宴,明日与扶姜一并审理。”
宫人询问:“皇上,那秦小姐呢?”
容祁看都不看一眼,“一并关入地牢!”
“哐当!”
大门被上锁,昏暗湿冷的牢房令秦钰不禁痛哭出声。
扶姜坐在她对面的牢房里,散落的墨发用发带绑着,几缕垂落在额前,格外随性。
“秦姑娘哭什么?我被你害成这样了,都没哭呢。”
秦钰恶狠狠地瞪着她,“那是你活该!也怪我瞎了眼,竟然从前没看穿你的身份,要不然,你岂能好好活到现在?”
扶姜叹了口气,“本来秦姑娘是能活的,偏偏你为了自救而拉我下水,还把秦晏牵扯进来,你觉得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秦钰冷笑:“你当我傻吗?秦晏那个贱种才不会管我的死活,从他接管秦氏,就巴不得赶紧把我除掉。那吕芸分明不是我杀的,他却不维护我。好啊,既然他想我死,那就一起死好了。”
“愚蠢。”扶姜轻骂了一句,“若秦晏想杀你,岂会留你到今日?再怎么说你也是秦氏的人,你若出事了,最受影响的就是秦晏。若你真是清白的,那会在御花园内,你乖乖地配合调查,秦晏定然能还你公道。现在可好,你把唯一能救你且不得不救你的人也害了,秦晏自身难保,更别说保你了。”
秦钰顿时就慌了,“你、你胡说八道!吕芸确确实实不是我杀的,待大理寺查清此案,我就会没事了。”
扶姜笑了一声:“你也知道还有大理寺啊。只可惜,别说大理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