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泛起了鱼肚白,照见了血色弥漫的西梁皇宫。
清霜殿内,容姜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坐在殿内,不知等候了多久的琴无相。
容姜打了个呵欠,坐起身来,散漫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
“虽然无相国师是出家人,但这儿好歹是我的闺房,国师是否该避一避呢?”
“***。”他直接挑破她的身份,“明明喝下了毒药,你为什么没死?”
容姜轻轻眨了眨眼,“可能是我命大。”
开玩笑,她体内可是有药蛊,专克世间毒物,区区毒酒又能奈她如何?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琴无相也没有那么执着地想知道答案。
他接着问:“为什么装作扶姜?”
“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扶姜回来吗?如今我顶着她的身份,也能除了扶离的心魔,这不是很好吗?”
“你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吗?”
“当然不行,不过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扶离有了弥补扶姜的机会,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偏执疯狂。若扶离也死了,只怕西梁真要乱了,难道那就是你想看到的?”
琴无相抿着唇:“可你始终不是扶姜。”
“你错了。”容姜低笑,“我与扶姜,早就融为一体。我就是她,你杀了我,扶姜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想起了自己昨夜所卜的卦象,琴无相像是认命了一样,无声地轻叹。
“你说的没错,这一切,不过是我和扶离一意孤行罢了。”
他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却留下了一句话。
“扶姜回不来了,可是***莫忘了,你留在人间的时间也不多了。夙愿既成那一日,***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也许那时候,才是让一切都回到原点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