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城里的大户,平日里看着没有什么攻击性,可对普通百姓的影响,却是最大的。
苏小庸下意识伸手去接,下一刻,却忽然一顿,颦眉问道:
“孙老所言甚是,那小辈做事也太冲动了些,沙海帮折了这些人,定然要报复回来,到时首当其冲问责的,便是我们这些当地世家大族。”
“小庸,吃糖葫芦。”
李庭山道:“我听人说,这李莲蓬和当今的户部尚书方家之子方多病,相交莫逆,也不知真假。”
这钱家,原本只是个当地的小富商,只因钱丰年的姑姑,是当今大熙皇帝的姨娘,很受先皇的宠爱,使得扬州钱家母族这边得了好处,分了扬州金矿的一成开采权,方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富了起来,成为了一方大族。
“汤来了!”
只是后来家里遭逢变故,卷入了一场江湖争斗当中,掌握着古老传承技艺的李家陶瓷匠人,死伤大半,制瓷手艺从此失传,家族没落了好些年,直到李庭山的祖父横空出世,不知从哪儿得了一张酿酒的酒方,才又重新让李家振作了起来。
“李公子这一手以气御物,实在教人叹为观止啊!”
这扬州城的各种生意,都有了世家垄断,他想要横插一脚,难如登天,哪怕是天机山庄的何晓惠,想要在此地将某一种生意做大,也不容易。
与此同时。
李莲花这个亲人。
到了初十五这一日,则是江湖人的盛典,各大江湖门派,会派人到扬州城里,举办一场比武大会,借机招收门派弟子,为期三天。
没有人知道,这半个月以来,在扬州城里搅风搅雨的他,只是为了把扬州这一溏水搅混好摸鱼而已。
“咦…好酸。”
方多病原本也想跟李莲蓬他们一起出城。
李莲蓬等他们所有人坐下,便板板正正的坐在了首位。
他开口之后,其余三人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听他说。
“且不说那李莲蓬有何来头,单说他这些时日所做之事,实在是教人一头雾水。”
这也是他找何晓惠合作的另一个原因。
有当年家族险些覆灭的前车之鉴,李家这几代人行事,都颇为低调,专心酿酒,经营酒坊,与世无争,算是扬州城四大顶级世家里的老好人。
那李莲蓬横空出世,且身世神秘,行事与所有人都不同,还与天机山庄有关系,他们这些朝中无人的商贾世家不好亲自出面,否则万一不小心将其给得罪了,怕是又是一桩祸端。
确定了人选之后,又商量了对策之后,几人便散去了。
一旁均为烧火的厨娘,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婶,看着李莲蓬娴熟的杀鱼,满脸的感叹,
这李庭山背后的李家,最早是做瓷器生意的,还是江南一代有名的青祟官窑,所出瓷器,无论是色泽,还是制作工艺,皆有古老传承在内,深受达官显贵们的喜爱。
马车里,李莲蓬变戏法也似,从身后拿出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同样一身白衣的苏小庸,道:
好在丁十三已经习惯了,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出城时,马车一路走的很稳。
辈分也大。
李莲蓬哈哈一笑,“何堂主谬赞了,小道尔,上不得台面。”
“老李,这李莲蓬,莫不是你李家子弟吧?毕竟,这一笔可写不出两个李字啊!”
……
李庭山这时也接话道:“昨夜,我李家名下两座酒坊失火,损失了万斤新酿,万幸无人因此身亡。”
何晓惠是个聪明的生意人,与聪明人合作,李莲蓬要少费不少力气。
听到他的问话,开钱庄的钱家家主钱丰年,咧嘴一笑,那满嘴金牙,几乎要晃瞎人的眼,
钱丰年咧了咧嘴,“要不我去会会他?”
巳时。
“各有所长罢了,刘婶你做的菜,味道也是相对不错的。”
那些江湖势力想要动方家,就要掂量掂量了。
“平安,将这盘端出去,等我将最后这道鱼汤做好,差不多菜就齐了。”
钱丰年看了看大倒苦水的两人,眨了眨眼睛,随即嘿嘿笑道:
……
那妇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去看李莲蓬做汤,低头烧火。
苏小庸坐在他右手边,左手边是李莲花,对面是何晓凤,她左右手边分别是何晓凤和方多病。
动筷前,李莲蓬举起身前桌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