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简短一句话。
却如醍醐灌顶一般。
让鹧鸪哨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你是说,这石台根本不是献王所有,而是更为远古的存在?”
“大概率是。”
陈玉楼点点头。
“道兄是否还记得镇陵谱碑文,当年古滇国内发生争乱,献王带走了忠于他的一批子民,来到遮龙山。”
“就往大了说,随他来的有一万人。”
“但修建这座大陵,却足足动用了十余万民夫,道兄就没想过,这多出来的人从何而来?”
陈玉楼眼里噙着冷笑。
言语中,更是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俘虏、奴隶……”
鹧鸪哨一点就通。
古代修陵,除了征用民夫,其余大部分不是战俘就是奴隶。
古滇国本来就一撮尔小国。
和他同一时代,存在于滇南地界上也就勐卯古国。
不过地理位置上相距太远。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当时参与修建献王墓的奴隶,就是世代生活在此的夷人。
只不过被献王攻破。
不得已沦为俘虏。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此处祭台,也就是那些夷人先祖所留。
“原来如此……”
鹧鸪哨思绪飞转,当即便回过神来。
倒是昆仑和老洋人,因为不曾见过镇陵谱碑文,此刻如听天书一般。
“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浮雕。”
闻言,几人再次低头看去。
只是那几面浮雕磨损的厉害,又极为错乱,很难分辨出来先后顺序。
“掌柜的,这边。”
还是昆仑眼尖,手中大戟划过石台上堆积的灰尘时,又发现了另一块浮雕。
见状,几个人一起动手。
将厚重的砂石泥土清除干净。
很快,一副风格迥异的画卷便呈现在了众人身前。
只见一行赤着上身头插羽毛的土人,乘坐小舟,渡过大湖,一路出现在了绝壁之下。
看到这,几个人顿时明白过来。
浮雕中发生的事,正是他们身下。
“继续看……”
陈玉楼提着风灯,往左侧走去。
很快。
一个头戴牛角盔的夷人出现。
只见他站在石台上。
看他的装束,应该是首领或者祭司一类。
指挥着水中土人,在湖中捕猎那些蟾蜍,用绳子绑好,扔在船舱里。
不多时。
一行人便驾船抵达了那座洞口处。
和眼下他们所见不同。
洞中正往外冒着滚滚的黑烟。
“黑色?”
“不应该是红雾么?”
昆仑一脸诧异,刚才过石桥时,飘起的红雾甚至让他有种血水在空中流淌的感觉。
“或许是颜料褪色,色泽消失了。”
陈玉楼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意外。
几千年前的古物。
也就是藏在这座地下洞天中。
若是放在外界,怕是早已经连痕迹都被磨灭了。
“他们也在钓妖!”
等到下一幅石刻清理出来。
画面中描述的情形,让人不由心中一惊。
只见那些土人在祭司的命令下,用长长的竹竿挑着猎来的蟾蜍,小心翼翼的深入洞内。
“不像钓妖……倒是想一场神秘祭祀!”
鹧鸪哨摇摇头。
指着下一幅图。
不知过了多久后,深入洞窟中的竹竿又被拖回,但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蟾蜍,这会已经变得如同老树枯根一般。
一双眼睛往外瞪着,几乎都要脱落出来。
毫无生气,一脸的死不瞑目。
“会不会……洞窟里住的,就是那些夷人供奉的山神?”
老洋人不愧跟着鹧鸪哨走南闯北多年。
虽然话少,但几乎每一句话都能说到点上。
此刻,他这个猜测一出,让鹧鸪哨那双深邃的眼睛都不禁亮了起来。
“真有可能!”
暗暗吞了口气,鹧鸪哨下意识看向陈玉楼。
“若真是如此的话,陈兄,那刚才我们听到的动静,岂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