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气。
看到这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鹧鸪哨,也不禁暗自心惊。
他这辈子见过的活尸、湿尸、干尸甚至冰尸不计其数。
但却从无一具,能有此刻棺中献王真身保存的如此之好。
即便是先前葫芦洞湖中那些女尸也不行。
献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真的只是在沉眠,而非死去。
此刻的他,静静躺在麟趾棺内,头戴七道冕旒,身着黑色蟒纹玉甲敛袍,腰间挂着紫金带。
与会仙殿壁画中一模一样。
花灵心头一动,下意识去看冕旒冠下,只是……那里却只剩下一道印记,并无雮尘珠。
但看印记大小。
应该就是为了契合雮尘珠。
只不过死后被取走。
“老洋人。”
她在低头思索,鹧鸪哨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献王尸身实在太过诡异。
哪有死了两千年的人,还能鲜活如生?
老洋人跟了他十多年,彼此间早已经默契无比。
此刻不用提醒,他便已经绕过棺身,来到师兄身边,手握探钩,伸入献王脖颈下方,轻轻一勾一拉。
献王头靠一块青玉枕。
被他一勾。
青玉枕立刻滑落到一旁,露出一道缝隙。
鹧鸪哨眼疾手快,手中缚尸索,绕过献王后颈打了个活死扣,右脚踢出踩住棺头,人往后猛地一拽。
献王尸身顿时半坐而起。
见此情形,花灵也不慢,立刻上前,单手在献王下颌处轻轻一拍,他嘴巴顿时微微张开,她张掌心中那枚黑色丹丸,准确无误的滑入献王口中。
定尸丹!
凡是尸僵之物。
就逃不出丹丸的镇压克制。
眼看定尸丹滚入献王腹中,鹧鸪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来得及去取探钩。
老洋人狐疑的声音便传入耳边。
“师兄,看他的手。”
“手?!”
鹧鸪哨眉头微皱,下意识低头看去。
只见献王垂落在身旁的一双手,和五官截然不同,竟是呈现出玉质般的色泽,十指之间戴满了墨玉指环。
尤其是右手。
紧紧攥成一团。
里边似乎藏着什么。
“雮尘珠?!”
看到这一幕,鹧鸪哨双眼一下亮起。
手掌握成弓形,无论大小,还是样式,与他们所求的雮尘珠,都能完全对应得上。
“探钩给我。”
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火光映照在鹧鸪哨脸上,仍旧难掩激动情绪。
“好。”
老洋人此刻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哪敢有半点耽误,迅速将探钩递了过去。
提着探钩。
鹧鸪哨尝试将献王手腕掰开,但诡异的是,他右手五指就像是被丹漆或者火蜡封死了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手指都没有半点松动。
反而,一道道如同尸蜡、玉石碎片般的东西,从掌心内簌簌而落。
看得他眉头直皱。
“玉甲尸?!”
“不对。”
还是一旁的花灵,心思转的飞快,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座代表幽冥的鬼棺中,见到的那具金甲影骨,当即提醒了一句。
“不是没可能……”
鹧鸪哨不敢迟疑,当即卷起献王身上那件玉甲敛袍,一直将袖子褪到了臂弯处。
但血肉俱在,浑然一体。
并没有剪裁拼接的迹象。
他又看了下胸口和双腿,同样如此。
不过,借着花灵举着的风灯,他却敏锐察觉到,献王尸身,从下往上,分别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玉质化。
双脚最为严重。
五官反而鲜活如生。
探钩轻轻敲落,只有一阵金玉相撞的清越之音,完全不像是活死人,不腐尸的动静。
“难道是和这具玉棺融为了一体?”
排除玉甲尸身,鹧鸪哨忍不住低声喃喃着。
身下的玉顶麟趾棺,已经长进了太岁肉中。
此刻随着翻动,整口棺椁也在来回起伏,看着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这么看来。
尸体玉质化,似乎与太岁本身有关。
数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