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一次登陆作战的行动中。那次行动是攻占一个异族的前哨阵地,而遭遇埋伏的他们一落地便损失惨重,他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战友倒下,而他只能瘫倒在地捂着伤口。在后续的部队摧毁空中护盾结点之后,帝国的战机横扫了战场,彻底赢得了那场战争。而他由于通讯器与铭牌丢失,导致搜救的人没找到他,最终以烈士的身份宣告了他的死亡。
当他醒过来之后,他找到了部队,回到部队的他却得知他的父母早已收到了他的阵亡告知并接受了抚恤金。而现在他活过来了,那么抚恤金自然也会收回,改为颁发奖章与津贴。
当他准备高高兴兴的告诉父母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他的长官突然告诉他,他的父母拒绝退回抚恤金并拒不承认你还活着,军部相关人员已经介入调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父母不希望他活着?难道这些年的爱护与关心都是假的?已经两年没回过家的克里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曾经的父母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原本安稳的家庭突然间就破碎。
长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但言语上的安慰已经很难让他释怀。
就在那时,所有人都似乎知道了这件事。与他不太对付的人看他的眼神中嘲笑带着怜悯,而那些与他契同生死的兄弟一个都没从地狱中回来。
军部与内政厅的对接人,负责调查此事的军事检察官找到了他:“你好,我是负责本案的哈克检察官。”
检察官身着一身漆黑的军装,直直的坐在面前的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他。尽管不认识这名军官,但开口一句话,克里斯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与刚硬,那是一名真正的军人而不是学院派的法官与检察官。
尽管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出整整四级,职级也是十级军士的天花板,但克里斯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他就那么沉默的躺在床铺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很乱,他一时间找不到让自己与自己和解的理由。
哈克检察官没有在意克里斯的作风:“你知道那是一笔巨款么?”
检察官的声音威严而肃穆,让克里斯不自觉的回到了以前,像是新兵时期面对着严厉的教官一样。
“知道。”克里斯声音虚弱飘渺,“但这不是理由,因为这笔巨款远没到让父母将孩子送上断头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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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检察官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了一张纸质的文件,“你的父母昨年初生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根据新乡星新乡城医院的记录,那个孩子生下来时患有严重的软骨症,以后一辈子可能都会在床上度过。你的父母为这个孩子前前后后花光了积蓄,并在今年初的时候卖掉了房子来换钱治病。”
“呵呵难道钱不能慢慢还么?我明年不出意外就能升到七级军士,陆战的各项收入都高许多,他们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想要我的命。”
哈克检察官没有急于反驳克里斯,将文件放在了克里斯的胸口:“五十万克姆,对于你的父母来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还钱?”检察官顿了顿,“那意味着你父母可以马上还清所有的欠款,剩下的钱足以将那个女孩治好,然后移民到一个繁华的星球并购置一套不错的房子,稍微节省一点就能让女孩开开心心的接受完所有高等教育,然后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代价只有你的命。”
克里斯听的浑身冰凉,话语中开始有了些不明的厌倦:“长官您请离开吧,您说的这些都是猜测而已,我是不会信这些的,我的父亲是新乡老实淳朴的农民,母亲是没读过多少书的女工,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说着,克里斯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双眼,言语中有了一点哀求与哭腔,努力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哈克检察官没有因此嘲笑克里斯,尽管军中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尊刚毅的雕塑,似乎永远没有人能让他哭泣或欢喜。检察官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张绢丝的手巾,把克里斯的手臂拿了下来,然后静静的为他仔细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像是一个父亲一样。
如此一来,不知克里斯怎么了,哭的更凶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常年冲在战场地狱第一线的海军陆战精英。
“去吧,你应该值得一个答案,你只需要记住,军队永远是你的家。”男人醇厚的嗓音带着丝丝冷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彷佛蕴含着千军万马的力量。
男人又将一张文件丢给了他:“这是你的休假调令,理由是创伤康复治疗,船票也给你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