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他的眼中没有慈悲,他欲给予任何人忏悔赎罪的机会,只待它的尸骸坠入死亡的轮回。
三十分钟前,欧琛星中央城区,湖畔大酒店。
金碧辉煌的大厅在夜色中闪耀着,门口透出的光线将街道照的如同白昼,无数的达官贵人从门口的车辆内走出来,走入这个装点着无数石雕的大厅。最有钱的那些富人们早已到达,他们的司机将私人座驾停入地下的泊位,牵着女伴的手从专用的电梯登上纸醉金迷的高层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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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突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似乎是有个侍者在迎宾时冒犯了某位客人,男客人大声叫骂着“你真是活够了”“你的主管是谁”之类听不太清楚的话。男客人的女伴似乎有些焦躁,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富豪高官,她是来这里碰碰运气捞取资本的,可不是在这里和一个侍应纠缠的,这样下去周围的这些有身份的人只会看不起自己吧。这些都是艺术家的想象,当然也极大概率是事实,而艺术家则站在酒店顶层的私人别墅内,静静地看着下面来来往往地人群,就像是一个蹲在地上的小孩子,看着一排排蚂蚁们忙碌着。
“老板,‘围场’的人已经就绪了,但是lg-50x只有八枚能到达预定发射地点。”女秘书拿着一块信息板走了过来,“其余的货箱都遭遇了拦截检查,我们的人只能就地销毁了那些‘快男’。”
秘书的神情很严肃,漂亮的长发拖在肩膀上有些散乱,鼻梁间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眸上精心绘制的眼影也扭曲起来。她十分担心这次计划的成功率,但她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担忧没有表露,至于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过于相信自己的老板了吧,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为了习惯。
艺术家在落地窗旁轻轻地跺着脚,一边的肩膀放松地靠在透明的玻璃上,大多数人是不会像他这样站立的,人类对于生存的本能会驱使着人们离开,恐高症并不会消失,只是症状发作的程度不同而已。
秘书的话并没有能打动艺术家,在他看来,一点小小的变故实在不足以打扰他欣赏夜景的兴致。从他回到世界、回到社会的那一刻开始,在那遥远的五百多年前他就清楚地知道,他只是一个人,不是一尊神,尽管他仍想努力成为“神”。失败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无数的失败几乎贯彻了他的人生,他如今能够“苟延残喘”的活着,并不是他有多么洞明世事,而是他乐于为失败买单而不是欠账。几个货箱几枚弹道导弹,丢了就丢了,对于他来说那能值几个钱,只要不会对今晚的表演有影响就行了。
艺术家是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他一直认为是他遗弃了整个世界,所以他不会在意蚂蚁的想法,就如同玻璃外楼下这些形形色色的木偶。
“那个东西送过去了吗?”艺术家想起了些什么。
“您吩咐的,那个货箱已经被扔到了暗面的一个废弃钢铁处理厂里了,我们走的是星际贸易清关口岸,所以不会有什么尾巴留下。”秘书说。
“嗯”艺术家点了点头。比起那些“小不点”似的佐餐,这个看起来毫无作用的货箱才是他真正最关心的,因为这里面装着今晚表演的重要配角之一,缺少了这个,那么这出精心安排的表演就无法演出了。
他是一个很难与人共情的人,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无法去改变什么,或许他更无需去改变什么。人类对于情感淡薄有着许多种解释,比如在心理学中比较流行的观点是情感的缺失与混杂,过多或者过少的情感经历都会对人造成情感需求上的伤害,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触碰到这两个极端的阈值,因为在成长的过程中很难出现完全不被任何人关心的情况,也很难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完整的经历人世间所有的困苦与喜悦。艺术家明白自己是走到了其中一个极端,他活得太久了,以至于他已经要记不清楚最开始的那段人生的一些事情了,所以他的情感经历太过丰富,导致了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眼中的疯子。
在他眼中,阿列特-克林特也是和他一样的那种人。能触摸到死亡之海的人绝非常人,这是艺术家长达数百年的人生总结出来的道理,他平生知道的触碰过死亡之海的人很少,总的归类的话,也就他算一个,先驱者们算一个,还有就是这位名声不显的五皇子。这种东西并非天赋,也不是任何方面的成就所能达到,艺术家接触过无数惊才艳艳之辈,但没人能跨过那道天堑。他无法得知这位皇子到底经历过什么,就如他所承认他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但他确信这位皇子的内心一定非常煎熬,那是跨入死亡之海的人所无法避免拥有的特质。
你到底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