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状态下,只有可能是帝国议会的内部争议导致的结果,因为海军与内务部都需要得到议会的手令才能行动。
阿列特不敢再与这个巴斯克集团的老板闲聊,他抄起了桌上的衣服就朝着房门冲去,如果此人说话属实,那么留给他离开的窗口绝对没有几个小时那么宽裕。内务部与海军特战今夜会制造全面的封锁线,酒店附近的每个角落都不会安全。
艺术家看着那个有些慌张的身影,不自觉的笑了笑,似乎是很满意阿列特的动作。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此时知道今晚会有无数的人来杀他,肯定会紧张的不行,不可能如此悠闲的在这里欣赏着难得的黄昏落日,但他是安德-巴斯克,是艺术家。这是一年的初春,刚刚经历过暴雨季的中央城区空气质量变好了许多,污染指数难得的回到了个位数,纯净的空气使得落日的霞光能够毫无阻碍的穿透空气介质,毫无保留的洒在城市中。在空中别墅良好的采光环境下,艺术家打开了一瓶架子上的“绿魔鬼”,慢慢地倒入一支高脚杯中,举杯在窗前挡住晚霞,真是一出值得纪念的送别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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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艺术家自言自语,想起了家中收藏的那幅从龙之国淘来的字画,“不知我这酒劝的是那元二,还是那摩诘居士。”
苦艾酒往往生涩扎舌,对于直接饮用者往往刺激不小,但艺术家的面庞竟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只是微微泛起了一点粉色,这点粉色在晚霞之中染成了橙红。阳光漫射进入酒杯,原本墨绿的酒液被照亮,凭空生出了几个透明且晶莹的空间面,像是有着无数抛光完整的钻石,配合上涌动颤抖的墨绿,倒是犹如翡翠与宝石的极致结合。
无知总是幸福的,这句话是“无知者无畏”的褒义诠释。但知之者也是快乐的,这句话则是让人类不断获取知识的源动力,艺术家觉得自己就是这样。死的次数多了他反而不那么怕死了,除了有些死法会有一些疼之外,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放松的方法。
安静暖和的房间内,身穿制服的军官按下按键,“嘀”的一声,温控系统面板上的数字变成了二十,底部输热模块的温度也降低了一些。
“我没想到会是你这个混蛋。”马克-温伯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凯拉,我们有几年没见面了?”
“四、五年吧,我也记不太清了,你是海军将军,我是帝国议会的议员,我们都是工作忙碌的中年人,哪有时间去在意这些。”凯拉-摩根说,“你觉得我专程跑这一趟来和你开个会有必要么?”
“你说呢?”
“帝国建立了几百年了,这些年包括这些年之前的时代,你觉得有些东西变过么?无论什么时代,贵族门阀们都把持着社会的权柄,这不是他们想要这么做,而是客观事实所导致的统治需求,我来这里也只是要让你签署命令而已,不过我们都清楚,这并不取决于你的想法。无论你反驳我也好,恶语相向也好,最终文件命令上一定会有你的签名,即使你签字的时候一肚子不舒服。这就是事实,所以我说我其实没必要跑这一趟,这纯属浪费时间。”
“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然后走一个正常的程序,你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我哥给我的任务就是让你签字,不是来和你讨论什么程序合规,也不是来哄着你给你讲理由。如果什么事情都需要你满意,那议会、军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议会军部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们安分一点,你们这次干的事情难道是军部批准的?我在这里问你,就说明我根本没有收到有关的任何决议文件,你们如果想要我签字,怎么不让议会发个公函到这里来?”
“议会发不发公函有意义么?议会是一个聊天辩论的地方,实际上这个东西存在的意义大多数时候就像古代的联合国一样。”
“别把联合国跟议会放在一起,议会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实权机关。联合国是什么?那种东西不过是那几个强权擦屁股都嫌硬的厕纸。”马克说,“但现在看起来你们连议会都没放在眼里。”
“不不,你的理解有问题,你对议会的认知就是错误的。议会和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那是明面上的幌子,但实际上议会是我们,我们也是议会。”
“凯拉-摩根!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这思想跟几百年前的那些老古董有什么区别?”
“马克-温伯格!你才是脑子不清醒!你看看帝国现在什么样了?那些个老头子把权力死死攥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