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还是太冷了,我们来给中央城升一升温。”安德-巴斯克右手的拇指轻轻地抚摸着,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在机械按钮上往返来回。
尽管看起来他在犹豫,可很快他就按了下去,没有停顿。
最先发出动静的不是湖畔酒店,而是四周的街道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无数的烟花在这一刻冲上了天空,尖利的啸叫响彻黑夜,即使是隔着几公里也能听见那密集刺耳的声音。盘旋在主楼附近的‘军刀’都同时做出了规避动作,地面成圆环形的烟花火星并没有伤到这些钢铁兵器,最多只是一点飞溅的残渣落在了机身上,在强劲的风流中很快就被吹落到地面。到此为止了么?就在这些烟花炸开,构成了五颜六色的光景之后,湖畔酒店的顶部也蹿出了尖啸,十数个比之前大得多的烟花飞向天空,可能是体积超过了“军刀”子系统的识别危险阈值,这些烟花还没有飞到顶点便被近防炮的弹药击中,在空中碎成了漫天的流星,散发着刺眼的红光,带着长长的拖尾。
“脱离!脱离!”运输机上的人对着通讯频道狂吼。
看着这些如红色蝴蝶一般飞舞下坠的“彗星”,阿列特面色惊异而后叹气。这可不是什么烟花,虽然和烟花长得很像,但这两者只能说是毫无关系,这些红色拖尾的光点是人类制造的死亡之雨,这种武器对于人类的肉身来说太过于残酷,沾上一点便让人痛苦至死。使用这种白磷弹的行为虽然没有丝毫人道可言,但阿列特确实也没有能力去同情那些士兵,谁知道过段时间面对他们的人是不是就是现在站在这里旁观的自己。
“还没结束,这就放松警惕了?”安德-巴斯克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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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巨响,四架“军刀”的羽翼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了破碎的铁片。在这之前,由于运输机紧急侧向机动的惯性,机身上的近防系统对天空斜上方出现了几秒钟火力空档,这使得系统虽然捕获扫描了那些藏在漫天红光中的防空导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死神撞进了“军刀”的机身。这其中既有陷阱布置者的精心算计,也有运输机机师措手不及的慌乱造成的失误,不过不管怎样,这些原本还盘旋在天空威风凛凛的“军刀”武装运输机,此刻都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球,一头栽向了地面。
“如何?这场表演是否满意?”低沉的声音问。
那些艺术家口中的“烟花”转瞬即逝,但对于阿列特来说这就够了,对于艺术家本人也够了。烟花的绚烂,在于它拼尽全力绽放的那一秒,只为这世界停留一刻,哪怕待人回过神来已化为尘埃。
“这就是你口中的烟花么?”阿列特缓缓地问,“倒是美不胜收,只是徒留一地心碎。”
“是,这就是真正地烟花,只有我能呈现出来的完美作品。这项艺术早已在宇宙中失传,我从那一些古老的孤本中又找回了它,所以能找到这些东西内核的人现在只有我了。”
“我觉得有时候你很可恶,有时给我的感觉比那些野心家更危险,可我现在却感觉你有些可怜。”
“真是没礼貌啊。”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阿列特看着大厦周围还在绽放的一朵朵烟花,“我从言语中听得到你的心灵,在你看到这些烟花的时候,我感觉你很难过,只不过我不知道原因。以前的我感受不到你的情绪,就像是在那个海边的酒馆里一样,那时的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黑洞,或许你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我感觉我可以有能力看到黑洞里的那些不可知的东西了就像是感受到了那些埋藏在时间深处的东西。”
艺术家笑了。
“我至今也搞不清楚,死亡之海、莫伊莱、死亡行走这一系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一种天赋,但这种天赋是怎样体现的?跑步快的的人天赋就是腿部发育好,绘画大师的天赋就是超强的想象力与空间感,而我呢?我或许有些天赋,但我不认为在你们说的这个所谓第四维时间的东西上面有天赋,我并不是一个科研能力强的人,理解能力也远逊于科学院里的那些大学士。”阿列特低声说,“现在我认为这种情绪感知力也来源于那里,这也让我对你的看法改变,过去我认为你一定掌握了那些东西的秘密但你真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么?”
“不,我从来就没说过我很了解那里,那里对于人类仍然是不可知之地。”艺术家的坦率倒是出乎人的意料,但这也符合艺术家的风格。
这时,阿列特的耳麦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声,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另一个东西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