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座被挪到了皇宫之中,即使这里一切灰黑、残缺破败,他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知道这个石座是什么了,这是帝国的皇座,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风化成了这个样子。寒意穿透几十米高的大殿从漏风处涌入,他要死了,极低的温度使得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痛苦之下眼角流出了泪水,只不过他看不到那泪水鲜红的妖艳,这些本该是惩罚罪犯的刑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现在他却被锁在了皇座之上。
皇宫废墟之中的一片狼藉走出来一个人影,穿着帝国议长的礼服,嘴型微张,阿列特听懂了那未曾说出口的话:“陛下,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伊甸园,您为何不开心呢?”
他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寒冷在不停带走他的生命这时一个人影从大殿门口走了进来。硬底的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打破了这个穿着议长礼服人影的独角戏,他的身体稍稍暖和了一些,只不过那股阴冷气息仍然挥之不去。
他努力睁开眼睛聚焦瞳孔去看清那个新来的人影,走出阴影,人影没有面孔,和那个议长礼服人影一样面容模糊,但身上换成了披着金徽的硬质军装。
走到皇座前停下脚步,人影冷冽动唇:“上官飞扬,你的把戏闹够了没有?”
同样是没有说出声音来的唇语,但这句话阿列特只觉得冥冥之中触动了什么。上官飞扬?这显然是个东方遗族以及龙之国那边的名字,听起来是说这个穿着帝国议长礼服的人。把戏?什么把戏?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某个人可以营造的幻觉么?
,!
这个莫名让他觉得亲切的人影走到皇座旁,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这彷佛是某种天经地义的事,让他分外沉醉。
那个穿着议长礼服的人影剧烈的波动起来,脸部的阴云扭动,似乎是被戳中了痛脚又带着几分惊惧,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那个穿着军服的身影站在突然明亮的天光下,脸部渗出晶莹的水滴,不知为何,阿列特认为那是泪水,心痛地迸发出想要抹去的冲动。
“不要害怕,姐姐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人影说。
这句话如同闪电劈开天空、盘古撑开天地,原本的一切破碎景象都被消弭,阿列特不知从何生出的力气,胸中腾起的火焰就要从大地烧到天空尽头,愤怒和惊恐使得他脑门的青筋暴起,凶戾之色扭曲了面庞。他伸手而出用力站起,巨大而不科学的力量震断了那粗如手臂的锁链和脚镣,奋力想要抓住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人影,可他无论怎么跑,那个人影都只会越来越远,沿着那条宫殿外一去不回的黑色河流离去。
阿列特大叫一声,骤然从靠背上直接弹起一把抱住自己撞得生疼的头,冷汗已经完全浸湿了他浑身上下的礼宾服。
那种可怕的冷意与寒风没有散去,通过车内的通风系统继续吹在他的脸上,他看了眼窗外,此刻只剩下令人畏惧的黑夜和昏黄的灯光。
“我们现在在哪儿?”阿列特问。
这个地方很陌生,他没有来过这里,不如说大部分欧琛人一辈子其实都走不完这颗星球的土地,所以他有了这个疑问。地面上修葺的很好的大道不像是偏远下城区,但稀疏的建筑物显然表明了他们已经远离了人多的地方。
坐在前排的五号与二号面面相觑,都没有急着回答。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阿列特陷入了一种模糊的幻觉状态,可能是身体的炎症反应还在继续。车辆下方的道路一眼望不到边,两旁密集的行道树在风中摇曳,他清楚的记的那些刚才发生在那个地方的事,可在这模糊的雨幕中,看着车窗上偶尔留下淡淡水迹的雨珠,他又疑惑了。
那个人影来到了他的面前,在寂静冷漠的黑夜寒风中给了自己温暖和生命,就像是枯竭的石头中开出了花,但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
真实的昏黄路灯下的路扭曲起来,倾倒的树冠连绵成海,他似乎听到有人在无情的狂笑,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而那些坐在层层叠叠如同古罗马元老院的议院之中的议员冷漠的看着他,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商量着如何分食中央被捆住手脚的女子。
他的手脚冰冷,又回到了那个风化残破的皇座,挣不断的铁链与脚镣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被活活烧死,最后那滴看着他流的泪滴落,浇不灭脚下熊熊的烈火。
议员们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癫狂的笑容,摩根、哈布斯、埃文克顿原本一张张熟悉的脸长满了脓疮,破裂开来变成了丑陋的动物。不!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那些丑恶的豺狼虎豹就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