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议会暗地里的禁运和封锁不也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但我们是能走出自己的路的,殿下从来都不是你们的敌人,不是她心存善念,而是你们不具备那个资格。”
“你觉得是便是吧,多年不见,你的嘴上功夫还是这么犀利,这段时间你总是说话咄咄逼人,我不在乎这些,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和你争吵,你知道的。”埃克特陡然觉得此话不妥,顿了顿,“现在是帝国重要的战争时期,一切以大局为重,辩论的话留到以后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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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问你一句话么?”
“不行,我现在没工夫闲聊。”埃克特说,“第一支重型巡洋舰联队就要进入航道了,我需要集中精力,这关乎着帝国海军数百万人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呵呵”玛特尼缓缓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埃克特的回避并没有让玛特尼感到意外,她的心里知道,她想问的问题大概率是得不到答案的,无论是她真正的意思还是埃克特理解的那个意思。
玛特尼想问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情情爱爱的纠葛,她只是看出了埃克特的紧张,这有别于埃克特一直以来的形象。帝国的海军一会儿就要突入离这里十光年外的比利牛斯星域,那里是不稳定的小行星地带,遍布着侦察岗哨和防御平台,深处还有着众多的行星防御设施,不论联邦在军事评论家和媒体的嘴里如何腐败昏庸,敢于直接冲击联邦海军重装防线的势力至今仍未出现,这或许就是紧张情绪的来源。可玛特尼有种突如其来的第六感,埃克特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任何战斗,他本应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然而却没有想象中的平静,取而代之是一种很奇怪的神情,他在期待着什么也在紧张着什么,不像是害怕,像是恐惧到极致变成的狂热的求知欲,大概上次见到这种情况还是在自己五六岁的时候。
来到这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玛特尼都觉自己这位曾经的老师和冤家的情绪不对,整个人呈现出的精气神完全像是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对于某种东西有着不寻常的焦虑和执着。她一直没有彻底搞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反应,或许是行政事务上的烦恼,她知道埃克特以前就厌倦议员们的政治游戏,但现在她在模模糊糊中有了一丝明悟。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中央城上初等学院四年级时,她和父亲两人生活在一栋别墅内,没有保姆,父亲虽然是企业的高管但时常加班,回家的她只能和自己玩。那时的她每到晚上都会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即使睡觉也不会关掉,似乎偌大的房子藏着鬼怪,只要她一关掉灯就会解除封印蹦出来。可有一晚整个区域停电了,按理说这样的富人社区会有备用电源,但那晚不凑巧也出了故障,只能说人生总是充满着意外。那个幼稚胆小的小女孩玛特尼没顾得上吃饭,丢下书包冲进卧室,把全身死死地蒙在被子里,即使呼吸困难也不愿掀开。
她到最后终于憋不住了,与其这样被憋死,她还是掀开了被子,尖叫着、嘶吼着砸碎了花瓶和才买的八音盒生日礼物,拿起一把名贵的妆刀疯狂地冲向每一个衣柜、橱柜,要揪出那个藏在家里的“吃小孩的怪物”,可她什么都没有找到,两个小时后电力恢复了,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客厅、走廊、卧室
玛特尼回忆着那时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的自己,她是变得勇敢了么?不,她只是害怕、恐惧到失去了理智和分寸,所以她想要看看那头“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很想问问埃克特这个问题,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她设身处地想了想,只有掀开了所有的暗处的遮掩,不论那只藏在别墅里的怪物是真的还是她的胡思乱想,这种情绪才会事实上得到平复,既然如此便没必要去问出个究竟了。
:()死亡行走:帝国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