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眯眼瞧着沈浪。
五官柔和,气质潇洒,虽然是剑客,身上却无几分凌厉,反倒有种包容一切的温柔与大度,体态瘦削,但一双手却十分有力,握住剑的时候,那迭起的青筋如同锁链一般,十条蛟龙来了也扯不断!
他突然笑道:“我道当日仓皇出逃的连城璧如何能够站在我面前谈笑风生,原来这位沈浪沈少侠便是你连城璧的倚仗!”
花无缺彻底撕破脸皮的话打了连城璧一个措手不及,让他面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但成功黑化的连城璧城府之深,又岂是花无缺一两句话能够揭穿的?
但见连城璧温和笑笑:“连某当时去荆南城无非是寻段合肥段先生,助他查清双狮镖局被劫案,真相大白后连某便回了姑苏,倒是不知何时如花少侠所说仓皇逃窜过。”
“二位皆是人中俊杰,江湖上少有的天之骄子,如连公子所言,二位间应当是有什么误会,不妨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一桩美谈?”
沈浪不清楚真相如何,不过看到连城璧如此费心去解释,想来应当是真的了,但既然连城璧如此说,那也不妨顺水推舟,帮二人化解仇怨。
“如此……真是好极了!”连城璧心如刀绞,但面上却做出喜出望外之色,大笑道:“花兄少年英杰,若能与花兄交好,连城璧荣幸之至。”
花无缺眼含冷哂,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反正我也不曾损失什么,那就请连庄主多多担待,等过几日你与沈姑娘大婚之日,花某再奉上一份贺礼如何?”
主事的苏少英借着查看两人伤势的动作背对花无缺,但却磨磨蹭蹭,好半天还没有出个结果来。
“我打这几个废物,需要暗算?”
不过这江湖的事就像是水缸里的瓢,按下这头,起了那头。
剩余的三英二秀见到自己师姐妹如此轻而易举便被放倒,还折了一双手,不由的心有戚戚。
花无缺冷眼一扫,哼道:“你若有本事说这是你打的,花某也不会拆穿你。”
花无缺嗤笑道:“任打任骂?算了吧,尔等这些废物老老实实在泥里挣扎便是,打骂你们,反而脏了我的手!
连城璧点头附和,看似公允,可话里的意思已经指向了花无缺。
如今被花无缺左一个废物,右一个废物辱骂,三英尚且能忍,四秀里性格最傲的石秀云、脾气最爆的叶秀珠则是当即拔剑,锋锐剑光直指花无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折辱……”
花无缺对此兴致缺缺,“这当然是我打的!掉进房间的是阴九幽,你们找我做什么?”
“我……”石秀云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她若是能打出这一手暗器,又何必与师姐妹一起并称峨眉四秀?这花无缺分明是在侮辱自己!
“暗算?”
张英风心底暗自叹气,长剑握在掌心,抱拳躬身一礼道:“门下师妹出言不逊,是我这个大师兄管教不力的过错,是打是骂,张英风绝无怨言。只是还请天一公子莫要牵连旁人,也莫要辱及峨眉。”
花无缺眨了眨眼,笑眯眯的瞧着连城璧,又依次看向沈浪、李寻欢,目光扫过周围群雄,笑问道:
苏少英见到火候差不多了,便叫人将阴九幽抬到众人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指着嵌进他后背的碎木说道:“诸位且看,整座姑苏城里,有能耐将木头嵌进人的脊柱骨?无非是小李探花和天一公子!”
这七人正是峨眉派派来参加连城璧大婚的三英四秀,三英是严人英,张英风,苏少英,四秀则是马秀真,叶秀珠,孙秀青,石秀云。
三言两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弭不见,反倒其乐融融的让人觉得先前的刀光剑影全是假象,不见打打杀杀,满满都是人情世故。
“倒也不错,这碎木虽硬,但也不过是寻常门板所用,想要打进人的脊椎骨里,除了雄浑真气以外,那便是高明的暗器手法。”
七人里张英风最年长,但主事的却是最小的苏少英。
嘭!
见到师姐吃亏,苏少英赶紧挺身而出,向在场听得一头雾水的群雄解释道:“在下峨眉派苏少英,这位是我师姐石秀云,好叫诸位知晓,今日我师姐沐浴时,突然听得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这阴九幽跌入房间!”
连城壁拱手谢道:“那连城璧先提前谢过花兄了。”
滚吧!”
话还没说完,众人耳畔便响起了“嘎巴”骨裂声,紧接着两柄长剑掉在地上,张嘴想要惨叫的石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