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来人一脚踹开棺材盖子,一股恶臭瞬间弥漫而出,紧接着便是一具烧焦,但并未全部烧焦的……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皮肤粘连,血肉流脓,浑如恶鬼一般,顿时四周响起一阵尖叫,不少百姓慌乱的向后退去。
连城璧的胸膛高高鼓起,仿佛胸中生出千丈怒,白玉似的脸庞上咬合肌紧绷,抓握着马缰绳的手背上满是青筋迭起,但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他的声音沉静:
“阁下究竟何人?随便拿一具尸体便说是段家保留下的幸存者,以此来骚扰我的婚事,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他的话仿佛是一个信号。
身后的四君子齐齐纵马前行,停在连城璧身前。
有“铁君子”之称的杨开泰名号虽然硬气,本人却是面团捏的没什么脾气,哪怕那尸体狰狞的让他有些生理不适,但他还是下了马拱手道:
“阁下心系段家灭门案,显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义之士,不妨先收起这尸体,等明日连兄大婚之后,我等众人一起查明真相,还段家一个公道。”
“说得好!”
这个道理,杨开泰这些世家弟子都清楚,官面上的事情不是江湖这般随性,各有各的规矩,如今金九龄就是在越俎代庖,不合规矩。
“可惜什么?”连城壁心生不安。
激他动手就完事了!
也正是这一抹嫌弃,让连城壁心中的不安扩大到一定层次,他在段家做过的事情是绝然、哪怕一个字都不能被人知晓的。
更没想到,那坐在马上谦谦如玉的公子哥,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新郎官居然是灭人满门的刽子手!
吊在车队末处的花无缺等人早在前面哭喊声响起的时候,就寻了处看好戏的地方,见到金九龄的时候,四大恶人齐齐啐了一口。
但金九龄不可能有证据!
连城壁只觉得浑身血都冻住了,强作镇定道:“荆无命!休得含血喷人,分明是你伙同花无缺坑死了上官帮主,自觉不能服众,便杀了段家满门,夺其金银以安人心!”
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浪荡公子的男人居然会是江南黑道上闻风丧胆的六扇门总捕头!
“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不可能!你已经死……伱是荆无命!”
哈哈儿苦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被困在恶人谷几十年,疏于练武,可名气却不曾小过,招惹来了不少公门捕头,这人便是其中之一,让我们吃了不少的苦头。”
“可惜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当日有个不该出现在段家的人出现在了段家。”
因此连城璧神态自若,脊背挺得笔直,像是冲霄的利剑,两道剑眉凌冽,目光锐利:“连某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金捕头若是真的有证据证明连某是灭门案的凶手,那便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揭穿连某伪君子之名,还段家一个公道!”
金九龄拍手称赞:“好漂亮的场面话,看样子你是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吧,可惜,可惜……”
此时的金九龄尚未到达巅峰,哪怕是在六扇门中的职位,都未曾担任过金衣捕头,武功自然也不会像原着中一样深藏不露。
更何况……
四大恶人齐齐一叹,包括杜杀在内皆是神情落寞。
众皆哗然。
“连庄主义薄云天,在下误服春药,需要有人帮忙解毒,还请借新娘子一用!”
他的脸上恰如其分的露出厌恶。
“锋芒毕露……这家伙是自己来的,还是被上官金虹引来的?”
上官金虹淡然一笑:“你当日伙同段合肥偷偷劫了铁心兰,嫁祸金钱帮,后来又被苏樱暗算,伤了下体,可你万万没想到还中了春药,邪火泄不出去,你便想到了内消……”
“看样子,四位在他手上吃过不小的亏。”花无缺的眼睛落在金九龄身上,着重看了下他的手指,不过看他还能说得出调笑的话,显然并不放在心上。
金九龄闻言面色不变,只是旁边这尸体着实不好闻,他取出白底绣花手绢捂住鼻子,声音透过遮挡,显得有些闷闷的:
一瞬间,整片天地的空气仿佛被人抽了个干净,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冒出。
“都是蠢货,找事都不会找!”
“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铤而走险打起连城璧的主意。”李大嘴满脸无奈,当年叱咤风云,如今却沦落到被年轻人压得抬不起头,时过境迁,着实可悲。
他摇摇头跳了下去,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