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端详着手中的玉壶,似笑非笑道:“既然知道我是琉璃境大尊,你这小鬼对我好像没有多少敬意啊。”
摊了摊手,姜释我一脸无所谓:“我只知道长辈是这么称呼你的,至于琉璃境和大尊是什么东西,我又不知道。”
将这一壶酒推到姜释我的面前,沈红温笑道:“这壶酒你留着,对你有用。”
姜释我并不和沈红温客气,痛快地收下了第一壶酒,然后指着铁壶中的酒说道:“听说你与道生境大尊失之交臂,我家长辈酿了这壶酒,据说可以填补你心中的不平。”
沈红温无奈地摇摇头,灌了一口壶中醇酒,那纠缠他已久的伤势渐渐有了恢复的迹象,但毕竟是出自神王之手,哪有这般轻松消弭,收起这一壶酒,沈红温指着最后一壶木瓶酒道:“这壶酒又有什么讲究?”
姜释我挠挠头,有些羞赧:“这壶酒和自然无法和另外两壶酒相提并论,但是它烈啊,可谓是古夏国最烈的酒,名为尝风烈,只要喝上一口,就能烧灭心中所有的忧愁。”
“如果真有这般奇效,你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
姜释我一脸纯朴:“你境界太高,尝风烈对你是无效的。”
说着他将目光移到了钟笙雾的身上,话中意味不言而喻。
沈红温自然是坏笑着将尝风烈递到钟笙雾手中。
他觉得这是姜释我的挑衅,他不信真的能够借酒浇愁,可若是真能烧灭心中忧愁或许对他来说会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修行路上的神秘,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只是浅尝一口,沈红温就从钟笙雾手中夺过了木制酒壶,虽非灵酿,却也罕有,对于爱酒之人来说,酒便是酒,重要的是酒中所蕴含的真意,不因酿酒之物是天材地宝亦或五谷杂粮就被分为三六九等。
看着醉醺醺的钟笙雾踉踉跄跄分不清天南地北,姜释我轻笑一声将他扶住,让他趴在了桌上,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好了,打发了这两个家伙,前辈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有话要说,却不是对你说,你和我讲讲你的长辈还有什么要和我说吧。”
姜释我目光明亮,意气风发,正襟危坐,严肃道:“我家长辈让我跟前辈走,他们告诉我这是最早的约定,前辈一定不会拒绝,他们还让我跟着前辈修炼,能从前辈身上学到多少,全看我的造化!”
沈红温目光诡异,低声试探道:“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姜释我丝毫不被沈红温的话影响,目光灼灼,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琉璃境大尊,也知道如今坐在这位大尊面前与他交流是长辈们付出了怎样巨大的代价。
沈红温像是信了他的话,就在姜释我的心弦略微放松一瞬的时候,沈红温似笑非笑道:“以我对某人的了解,他应该说的是我愿意教你多少本事就教你多少本事,让我自己看着办吧,或许还加了一句要是我好意思白喝那么多酒,可以掉头就走。”
姜释我没有任何尴尬神色,只是闭上了嘴绝不承认。
“还有一些时间,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三个也是教。”沈红温不会在乎这种旁枝末节,就像他不信任望楷秘境中的存在,古夏国里有人怀疑他的本心实属正常,指了指昏迷不醒的钟笙雾,沈红温笑道:“等他醒了,我一起教你们修行吧。”
姜释我朝着沈红温身后看了看,努努嘴,试探道:“就只是我们两个吗?”
沈红温不为所动,确认道:“就你们两个。”
姜释我笑了笑,不与沈红温争辩,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只会在乎自己的这一场机缘,机缘是家中长辈为他争取的,能够抓住多少看的从来都不是沈红温的善意,而是他自己的努力。
站起身来恭敬地对沈红温抱拳一拜,姜释我诚恳道:“前辈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这位朋友的,无论是醉了,还是尝风烈的影响,我想酣睡一晚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又看了沈红温背后一眼,姜释我笑道:“前辈可以放心,你也知道我们家的酒铺是境中境,没有你和我的允许,一般人只会迷失在巷弄里。”
伸手敲了敲姜释我的脑袋,沈红温高深莫测道:“你的长辈要是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天机不可泄露,那便由我教你,等到这小子醒了,你的脑袋也就不痛了,这是多管闲事的教训。”
抱着脑袋的姜释我一脸苦笑,直呼不敢。
拿出铁壶酒又喝了一口,沈红温转身离去,禅纞在小勾魂的指引下正在搜集布置大阵的材料,沈红温自然也要寻找,况且将楷树断枝收入囊中的他能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