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蝼蚁的鄙夷,他其实更希望能够倾力一战然后血洒当场,只是当年的他似乎连被杀死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那颗武道雄心因此有了缺口,但郑盗夫没有自暴自弃,他认为曾经的自己是一只井中青蛙,正是因为那一道裂缝才让他能够见得青天,他不想因此消沉,他想要破开那道缺口,去面对更强的敌人,哪怕心中始终有恐惧萦绕不散,让他迟迟没有动身,但他一直在告诉自己,当他再次面对那个赐予他恐惧的存在,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出拳。
无法理解独角虎群为什么会诡异消失,眼前那种粘稠黑暗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或许从面对独角虎到对峙黑暗令危险成倍提升,但对于几个小家伙来说可能会是一件好事。
“这个家伙交给我,在我的感知中周围只有这个怪物,趁我牵制住他,你们一起走!”
郑盗夫已经纵身一跃来到四个孩子身前,他用如雷音般的大喝打断了血脉精华对他们的洗礼,心中纵有惊疑,也被郑盗夫怒喝着压下,看着眼前涌动的黑暗凝聚成为一尊高大的雕像,他没有任何犹豫,右脚重重塌地,仿佛地龙翻身,坚实的地面化作浪花,几个孩子被他的力量震得老远,他却如一只从汹涌浪潮里钻出的虎鲨。
浩瀚的拳意裹挟着郑盗夫敦实的身躯,他的每一拳都像是砸在坚实的城墙上,沉闷的碰撞声在孩子们的耳畔炸裂。
强烈的眩晕感令他们晃晃悠悠,更不敢去看郑盗夫全力以赴的出手,姜释我沉声道:“我们快走!”
他深深地看了朱树颜一眼,他知道郑盗夫始终疼爱这位黝黑少女,朱树颜对郑盗夫同样感情深厚,在对他们有着传道之恩的郑盗夫面临危险的时候他能够毫不犹豫地选择最理智的方式不代表朱树颜也能够斩断恩情的纠葛。
朱树颜重重地点了点头,钟笙雾没法在朱树颜的脸上看到除了脸黑之外的任何表情,她目光冰冷地与悄悄打量她的钟笙雾还有齐太行对视,似乎生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齐太行和钟笙雾赶紧收回目光偷偷对视一眼然后撒腿开溜,无论怎么看此地都不宜久留,虽然郑盗夫从未组织过他们四人的切磋,但以他们的聪慧早就明白挑衅姜释我只会让他平淡一笑,到了朱树颜面前你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惹怒的她然后就可能吃一顿老拳。
难得意见统一,几个本来就没有太多言语所以不是很熟的家伙赶紧撤离,郑盗夫仅仅是开始爆发便有了天崩地裂般的威势,真难想象他所面对的那个家伙若是开始反击会是怎样的景象。
然而当他们朝着郑盗夫所指引的方向开始狂奔,隐隐中生出竞争之意,还不等观察周围的伙伴,便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郑盗夫睚眦欲裂,他面前犹如雕塑一般的黑暗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郑盗夫暗呼不妙,心中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将自己缩成一团,澎湃的拳意开始收拢,但仅仅是一拳,他便感到浑身血液一阵阻塞,身体如同破败不堪的陋室,就连力量源泉中的灵气都开始散逸。
重重砸落在地,喷出一口鲜血的郑盗夫捂着伤口,随着苦笑,内心愈发寒冷,似乎又是因为沈红温掌界的缘故,这黑暗生物所拥有的力量比他记忆中的要强大太多。
黑暗所凝聚的雕像漂浮在空,扭曲的脸孔让人无法记忆他的形象,让郑盗夫难以忘怀的是他所流露的气息,他绝对不会忘记那种即便洗练十几年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在他体内流窜的气息。
那种只要一触碰,便仿佛永远无法洗涤的黑暗。
郑盗夫突然灵光一闪,那黑暗雕像浮现出一对冰冷的眼眸俯视着想要挣扎的郑盗夫,就在它高举其僵硬的双手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一道更加冰冷而且纯粹的光华闪过,郑盗夫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但在心中升起的却是喜悦与疑惑并生的愁云。
禅纞的身后升起一轮皎洁的弯月,她的月华神圣而且纯粹,是所有黑暗生物的克星,仅仅是一击就能够斩断黑暗生物的身躯,让那如同雕像的怪物的上半身斜斜滑落,炸成一片黑雨。
依旧屹立的下半身被月华的冰冷所冻结,再也没有半点生机。
看了郑盗夫一眼,禅纞心中暗叹一声,即便是有小勾魂的帮助,她还是来迟了一步。
从地上起身的郑盗夫对禅纞抱拳一拜,虽然担心面前的这位神女可能如黑暗生物一般虚幻,但以禅纞所拥有的力量,似乎没有必要与他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所以他对禅纞说出了心中的猜测:“神女大人,您所斩杀的黑暗生物似乎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禅纞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