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脖颈和手臂已经浮现鸡皮疙瘩了,莫名其妙的风吹在身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刺骨寒冷,仿佛从每一个毛孔里倒灌要将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冻结。
钟笙雾觉得自己的脚步僵硬又沉重,在坚硬的地面上都要留下深深的脚印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仿佛有一只手将肺死死攥住,任凭他努力吸气,也只能够灌进去可怜的一缕。
这让他能够清楚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跳动,心跳声几乎要掩盖齐太行的哀嚎,就在他坚定地探出脑袋看向前方莫名出现的深坑,齐太行的哀嚎瞬间转为怒骂:“小白脸你怎么还不来救你齐大爷,你真想把我害死啊?”
双手死死抓住深坑边缘石头的齐太行在感受到了钟笙雾的靠近后剧烈挣扎,分明是在表示他的强烈不满,但在钟笙雾看来与自寻死路无异。
没有讲话,钟笙雾平静地看着齐太行的双手,如果现在需要他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么一定不会是对齐太行伸出援手,而是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或者是上前给他一脚。
钟笙雾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虽一闪即逝,却在被他的心神捕捉后开始缭绕,以至于生出了找一块大石头当头砸下彻底送齐太行上路的想法。
钟笙雾觉得自己就算很讨厌齐太行,但是齐太行罪不至死,最多最多就是给他一点点教训吧,可是为什么已经开始仔细寻找起了能够让自己满意的石头了呢?
为了清除这些令自己感到害怕的想法,钟笙雾冷冷问道:“齐太行,你觉得这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齐太行微微一愣,他想不到那个在他眼中一直柔柔弱弱任人揉捏的眼里常含着泪水的懦弱邻居竟然敢和他说出一句如此强硬又嚣张的话?
手指和手心已经开始感到刺痛了,如果不是因为钟笙雾的修炼速度最慢,而且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他都要怀疑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脚下的深坑其实是钟笙雾的杰作。
他以为钟笙雾会在听到他的求救后第一时间想方设法将他拉上去,没想到钟笙雾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还想要落井下石,但这不可能吓到他,他深知钟笙雾没有这样的胆量,所以冷笑着回应:“怎么?以为我现在遇险了你就可以拿捏我了,钟笙雾,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了!”
钟笙雾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中隐藏着两种性格。
一种极度的邪恶,一种淡淡的善良。
不然也不会生出如此天差地别的想法,相较于用石头砸齐太行,钟笙雾觉得让齐太行道个歉就将他救上来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由此可见自己还是很善良的,但是善良就不意味着可以任由别人欺凌,他觉得齐太行已经失去理智了,而这种失去理智不是他缺少智慧就能够解释的,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姜释我或者朱树颜,齐太行是会说恳求的言语还是发号施令呢?
钟笙雾叹了口气,他觉得现在是一个很好的与齐太行深入交流的机会,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恶意会如此根深蒂固,他想要知道齐太行处处针对他的原因。
“我嚣张有我嚣张的原因,虽然我觉得我并不嚣张,可你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也不打算在这一点上辩解。”钟笙雾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说话向来慢条斯理,如果齐太行不着急,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着急:“难道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吗,我觉得如果我不救你,你从这里掉下去很可能会没命。”
掌心的刺痛激发了他的凶性,钟笙雾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紧紧攥住燃血的石头,齐太行咆哮:“你敢让我就这么死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要是让那位前辈知道你见死不救,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齐太行,你真的要用你的命来赌我的下场吗,就算我见死不救让那位前辈失望从而失去我现在的一切,可我至少还活着,难道对你来说我的悲惨下场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钟笙雾看着陷入沉默的齐太行,他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一定要处处针对我?”
面对钟笙雾接踵而来的问题,齐太行觉得自己的头很疼,比手上的伤更疼,他一向的言谈举止更多的是倾向于本能,说的好听点是发乎本心,实际上就是不经大脑,他艰难地思考后给出了答案:“因为我恨你。”
齐太行努力地想要看清钟笙雾那张从任何角度看都没有瑕疵的脸,似乎只要看到这张脸就能够给他无穷无尽的仇恨,哪怕现在悬挂在悬崖峭壁上,都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钟笙雾嗤笑一声,他一直觉得齐太行是嫉妒他,没想到竟然是恨他,他不由追问:“你为什么恨我,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