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横空大教合欢宗少主的剑侍,虽然从小受到了宗门最好的培养,但终归是剑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们四人都存在着强烈的迷茫,她们本身就出身于大宗,是大宗的继承人,她们不知道为什么长辈不让她们在大宗当风风光光的少主而是成为平庸的剑侍......
虽从未提及,但是她们知晓彼此后来的努力为的就是打破身上的枷锁,拿回应该属于自己的骄傲,可在与沈红温一同经历了百花城一役与如今面对季归真后,至少春深城与年秋裳意识到。
太弱了,在面对横空大教的继承人时几乎不堪一击。
能做的只有愤怒咆哮吗,愤怒,真的有用吗......
四位剑侍的身形交叠在一起,怒吼着朝着季归真斩出四道交错的剑气,剑气如同浪潮一般席卷,遮天蔽日,而后渐渐收拢,在临近季归真时化作一条苍白细线。
季归真眼眸微闪,露出遗憾,这一剑有点意思,但远远不够,他是季归真,剑宗传人,他要用手中的剑战胜所有站在他面前的强敌,只有用最恐怖的敌人最坚固的骨骼才能够磨砺出剑真正的锋芒。
剑侍不够强,只有愤怒,远远不够。
季归真轻叹一声:“卿本佳人,于心不忍......”
不忍不会影响剑的锋锐,面对四剑侍全力凝聚的纤细横斩,季归真长剑外挥,斩出一道同样凝聚到极致的垂直剑芒,仿佛将面前的画卷从中斩灭,露出一片漆黑的虚无,虚无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让这一副画卷从破开的中心向外狂燃。
又像是打碎了承载着四位剑侍竭力爆发画面的镜面,破碎的棱镜承载着一双双密布血丝的不甘眼眸,流淌着鲜血的被咬破的唇角,以及青筋暴起的苍白手臂。
“有些残忍了......”
季归真将手中的剑刺入地面,刚想吟诗悼念剑下破碎的美好,一股直冲天灵的强烈煞气顶得他刘海乱卷,长发狂舞,瞳孔猛地缩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竟是撕下了温文尔雅的伪装,露出了陌生的癫狂。
他持着始终在滴血的剑朝着剑气与煞气相互磨灭的旋涡中心走去,衣袂乱舞,待到他看清从破碎中走来的那道无悲无喜的身影,他朗笑三声:“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
“为何还敢靠近,你难道不怕死?”
春深城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所有的与剑无关都化作澎湃的煞气,她的剑心从未如此通明,她的样貌有了细微的改变,沈红温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里多了年秋裳的灵动,嘴唇继承了王冬青的略微纤薄,比之前沉默的她要清冷几许,身材如夏芸露般火辣,身上的轻铠多处破损,这让沈红温回忆起这才是初见春深城时的模样。
季归真露出满意之色,并非因为春深城的姿色,而是那种令他都感到窒息的压力。
并非此刻的春深城拥有了绝对碾压他的力量,而是春深城能够与他分庭抗礼,令这一处空间中不止有他释放的剑气,剑气骤减,才觉窒息,压力暴增,心脏狂跳,他的每一滴血都在催促着他点燃它们所有的力量,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剑芒。
季归真又大笑三声:“吾辈剑修就应力战强敌,何来怕死一说?”
“既不怕死,我便送你一程。”
春深城说到做到,她的背后浮现一把竖立的巨剑,巨剑左右各自展开两把细剑,原本属于王冬青的软剑已经碎裂成十二段,环绕着身后的五把剑像是形成了时钟刻度。
一步踏出,所有煞气收敛于外围的十二段剑刃碎片,令剑刃碎片蒙上浓郁的血色,轻易逼退了季归真的剑芒,他瞳孔一缩,便见春深城的身后飞出一把细剑,与四块剑刃碎片组合成一把全新的剑,以他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激射而来。
“这就是你的剑体吗。”
能够给予先天剑体恐怖压力的只有先天剑体,季归真完全是以直觉去斩春深城的剑,那剑上所附带的浓浓悲意,仿佛是从无尽的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幸存者在悼念身下所有的亡灵。
明明是与飞剑碰撞,季归真却感觉在与一双猩红死寂的眼眸对视,他轻哼一声,双眼绽放璀璨的神芒,才堪堪抵御春深城的第一剑。
“有意思......”
一剑未能建功,被震退的飞剑缭绕着春深城盘旋,春深城指尖轻弹,又是一把细剑与四块剑刃碎片组合成一把全新的飞剑旋转着斩向季归真。
季归真深吸口气,持剑的手在兴奋地颤抖,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