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谋划都变成了厕所里的废纸。出自不同派系,本该水火难容的半神都匪夷所思地团结在您的身边,偏偏您还拥有着出众到足以引领他们所有人的谋略与实力。”
“从您在王都击败葛瑞克,当着整个黄金王朝的面流放杜奥里斯家族的一刻起我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阻挡您的脚步,拉达冈不行,葛德文不行,甚至猩红腐败、真实之母与永恒女王玛莉卡都不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甚至也愿意投效于您麾下,比起守旧自负的起源学派、瞻前顾后的古龙神殿,还有法姆亚兹拉盘根错节各怀鬼胎的元老院和长老会,我自信能做得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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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是自己选的,机会是自己给的——”沉默片刻后,路西亚说道,“走到这一步,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选的路么?”
“没错,您说得没错,”赛尔维斯仰天大笑,仅剩的一边眼角都笑出了眼泪,“选择是您与生俱来的权利,但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权利。”
“这一步是我自己选的,但我有资格自己选的,也仅仅有这一步而已。”
拉塔恩歪了歪脑袋,“我们还要继续听他发表遗言么?不管他本来准备干什么,既然还没来得及做,就早点解决了事。”
“闭嘴!”赛尔维斯突然大吼一声,脸色狰狞道:“这里有你插嘴的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彻头彻尾的蠢货!”
“知道我为什么宁肯向一头古龙低头也不愿效忠卡利亚么?你们就是一群沉湎于过去又不肯走向未来、看得清积弊却又狠不下心斩断的废物!”
“早已被无上意志操控而不自知,内部混乱横生而不知改,外部威胁频频而不求变。你妹妹还算是个人物,可你呢?把拉达冈这种任人摆布的傀儡视作偶像,也配在这里说话?!”
拉塔恩眸光一冷,重剑当即便要挥斩而出,却被路西亚一把摁住。
“等等,他的状态不太对——他不是,不,应该说现在的他已经不只是赛尔维斯了。”
“哈,不愧是您啊,路西亚殿下正如我所说,在我的一生中,作为‘魔法师’赛尔维斯,不是‘暗星’赛格尼斯的嫡孙,也不是雷亚卢卡利亚双贤教室的次席教授,仅仅作为赛尔维斯本身的时间,只有这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我在自己的大脑中植入了毁灭灵魂的定向术式,为的只是在关键时刻杀死注定要夺走我的躯体的先祖,呵,你们大概永远不会明白这种体验吧?”
“穷其一生,只为了让一个本该死在一百年前的先人复活,夺取另一个本该死在一千年前的邪神的力量,最后还要将我的一切作为祭品,跪在地上祈求他们的降临凭什么,这一切凭什么?!”
赛尔维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声音中饱含不甘,却又蕴藏着更为深沉的仇恨与愤怒。
忽地,他又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控诉只是梦中的呓语。
他抬起头,凝视着路西亚与拉塔恩,淡漠道:“那道根植于灵魂的术式足以杀死一位最强大的凡人英雄,却无法杀死一位已经篡位的伪神。因此我必须先让他衰弱,这就是你们刚才起到的作用。”
“接下来,我要夺走他遭受重创之后已经无法驾驭的神力,由于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与那位真正的邪神相去甚远,因此只要受到原主的呼唤,被降临神术强行攫取的位格与力量都会迅速回归。”
“原主你是说真正的艾丝缇?”
“不错,是祂。”赛尔维斯抬起头颅,仰视着葬神之墓漆黑的穹顶,“我也想挣脱囚牢,体验一下沐浴在自由的星空之下是什么感觉,可惜,终究是做不到啊。”
“我大约三分之一的灵魂作为接引先祖归来的火种,必将随他一起湮灭在发动的术式之下,另外三分之二本就无法独存——因此我最后的价值,便是作为同样的弃子,同样的复仇者,充当反向发动降临神术的钥匙,接引祂的归来。”
“总之,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时间,让我说完想说的一切,”他侧过脑袋,像是对着某个虚空中的存在低语,“接下来的时间,是你的了。”
下一秒,赛尔维斯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来,轻轻耸动肩膀,龙息封印与魔法囚牢一同寸寸崩碎。
“路西亚桑克斯,以及拉塔恩身为棋子的味道并不好受,弃子就更是如此,不论我们谁能活下来,都请继续挣扎着生存下去,直到将这可笑的宿命彻底埋葬吧。”
他张开双臂,朝后方的深渊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