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命,能活下来的,只有它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草原的时候它们可以在草原生活,没有草原的时候它们可以在沙漠生活,没有沙漠的时候它们可以在下水道生活,你……能做到么?
飞雪似乎不服气,看见蟑螂的发言又发了一句:蟑螂四处横行,干扰人们的生活,窃取人类的食物,它们就是无耻的小偷。
蟑螂:那些地方是你的?那些食物是你的?那些水是你的?那些阳光是你的?有蟑螂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群里一下子安静了。
只有l还在品味着蟑螂说的话。
是啊,在这个昏暗迷蒙的城市里,到底有多少空间属于自己,又有多少空间属于蟑螂。
,!
荒漠中的一棵草儿申请把蟑螂添加成自己的好友。
蟑螂很快就通过了。
l跟蟑螂聊的很投缘。
他们一起聊生活的艰辛、聊前途的渺茫、聊工作中的挫折、聊做人的万般不如意……
l问蟑螂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蟑螂告诉她,他真的就好象是一只蟑螂躲在黑暗当中,只有到了夜晚,才是他的白天。
他和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富豪、一个乞丐、一个瘸子、一个帅男一样,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他为了生活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l说她不会介意这些,起码他自力更生、起码他有一份固定的收入可以养活自己,这些对她来说……就象是一个梦。
她没有赚过一毛钱、一个面包,甚至念书的学费,都是家里给拿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于是他们互相留了姓名和联系方式。
蟑螂告诉她,他叫张浪,在天都夜总会工作。
荒漠中的一棵草儿告诉他,她叫李丽,是农大的大三生。
———
我今天喝了点酒,写小说也没什么灵感,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很痒很痒。
黑压压的屋子里我看不见那是什么。
所以我很害怕。
如果我知道它是一只蟋蟀我不会害怕,如果我知道它是一只蚂蚱儿我也不会害怕……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用手慌慌张张把它扑拉掉,然后骇然的打开床头灯。
我四下寻找这个不速之客,我看见地下,一只又大又肥的蟑螂正惊慌失措的往床底下跑。
我没打算放过它,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床搬开。
我看见,那里有五六只蟑螂,应该是它的一家老小,我毫不客气的用拖鞋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拍死。
黏黏糊糊的乳黄色内脏弄的满地都是,我的拖鞋上也沾满了,散发着一股怪味儿。
我找到卫生纸把战场打扫干净又睡下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在床上,似乎是飘在天花板上,因为我可以俯视看见自己。
看见自己死气沉沉的躺在一个冰冷的铁床上。
四周,围满了人。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难道……我死了?
我不相信这是事实。
我看见拿手术刀的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他对四周的年轻人说:“这一课是教你们如何验尸。”
我脑袋“轰”的一声,随即泪如雨下,看来我真的是死了。
当医生剖开我胸腔的一瞬间,我看见一堆一堆黑色的蟑螂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屋子。
我猛的惊醒,喘着大口的粗气看着黑洞洞的卧室。
我怎么也睡不着了,随手拉开窗帘,对面,就是靖宇街的那条胡同。
我竟然又看见,那个穿着红色羽绒大衣的女孩儿,手里拿着几个面包扔给了野狗。
想起昨天你说的话,我连忙拉上窗帘,她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
:()惊悚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