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问题?”
我们当中,曲波最沉稳、贾丙最强壮,但是说到心细,恐怕非刘平莫属,或许——这跟他从事的职业有关。
我:“有什么问题?”
刘平:“枯骨的手——似乎在指着一个方向。”
他这一说,我也意识到了,女枯骨半个身子埋在土里,一只胳膊往前探出,乍一看似乎是在往外挣扎,但是仔细想想,她的食指是单独伸出来了。
如果是往外爬,应该是五指朝前,而不应该是食指朝前。
贾丙:“咱们回去看看?”
我:“行。”
我们四个人又来到三具枯骨跟前,刘平还是本能的看了一眼静静平躺着的那具枯骨,那是他的一个心结。
两块儿一模一样的手表,一个戴在死人身上,一个戴在他身上,这意味着什么?
我顺着女尸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深沟的斜对面,我和贾丙都用手电朝那儿晃了晃,可什么都没看见。
难道是我们理解错了,女人死之前只是往外挣扎,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我不死心,曲波和我又到对面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刘平和贾丙也跟过来,他们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刘平:“可能我想多了。”
贾丙:“嗯。”
我:“今晚只能这样了,我看在下面休息比到上面安全。”
刘平:“没错。下面多少安全些。”
贾丙:“咱们换着休息,两个人一换班。”
我:“行!还有——要提防引我们过来的贾丙,说不定——他还会出现。”
我们背靠着墙坐在一起,贾丙和刘平先睡,我和曲波值班。
贾丙似乎真的很累,十几分钟就鼾声如雷,刘平没有睡熟,我看得出,他睡不着,只是眯着眼睛休息。
他有太多的心事,一方面为张怡和孩子担忧,一方面又耿耿于怀那块儿手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把四只手电关了三只,那样做是为了节约电源。
鬼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光源,无疑是找死。
一个深一点的沟,就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我看见刘平呼吸平稳,我知道,他也睡着了。
我凑过去挨着曲波坐下。
曲波一直很警惕的往左右扫视。
我:“你觉得——把我们带到这来的贾丙是谁?”
曲波:“看他的样子就是贾丙,但是——又不太像。”
我:“我有个感觉……”
曲波:“什么感觉?”
我:“他不是跟咱们一起的贾丙,但是——也是贾丙。”
曲波皱着眉看了我一眼说:“这是什么理论?不是跟咱们在一起的贾丙,但也是贾丙。”
我:“感觉的。”
曲波:“我也有一种感觉……”
我:“什么感觉?”
曲波:“贾丙就是贾丙,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刘平就是刘平,所有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我:“有人捣鬼?为什么?”
曲波:“我也说不清。”
我:“那妞妞的事你怎么解释?”
曲波:“妞妞还是个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教她那样做的。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背后捣鬼的人也会出现。”
说到这儿,我看见曲波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我知道,他对背后捣鬼的人十分怨恨,如果他找出那个人,看样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是——真的是人在捣鬼?
我对这次事件是人捣鬼、还是鬼捣鬼、还是天意作祟持怀疑态度。
因为我真的看不清。
但我从曲波的眼神中看见,他相信是人。
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可为什么?
我们是一群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把我们弄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