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和隔壁弄堂里的长官家里发生交集。
相邻的斗富弄里住着一大户人家,家族中有人当官、有人从军、有人开洋行,在当地也算名门望族。
当家的李涵琛从政,是Gm党J市某区专员区委书记(当时mG区长相当于现在的县长。)
他的大弟弟李涵波从商,经营了几家饭馆酒楼;小弟弟李涵泊参军入伍,因为有文化有背景,很快成为Gm党某炮兵团长身边的红人。
李涵琛虽然出身富贵之家,但却没有丝毫的架子,非常地平易近人。对于那些生活困苦、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他也怀有深深的同情心,从来不会依仗自己家族的权势去欺负别人。因此,他的名声相当不错。
在日常生活中,李涵琛总是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和西裤,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黑皮鞋,每次出门都以汽车作为交通工具。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他总会在巷子口下车,然后顺路在附近的烟摊上买一包香烟。尽管身份高贵,但他却愿意放下身段,和周围的人们闲聊几句时政或者天气等话题。
施仁美的烟摊品种比较齐全,三炮台、哈德门、大前门、仙女牌、老刀牌……各种档次的香烟应有尽有。
李涵琛就是这里的常客,他喜欢尝试不同品牌的香烟,每次都会买上一包或几包。因为经常来买烟,李涵琛自然也和施仁美聊的多些,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和信任。
这天,拉黄包车的老关一边擦着车座,一边和旁边的施仁美闲聊道:“老施,你听说了吗,部队很快就要打到这里了!听说很多地方都已经被他们攻下来了。”
施仁美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不管谁来了都要留住百姓,就算真的打下来了,咱们这些老百姓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用慌张,日子还是照样过。”他说话一向谨慎不落人话柄,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变化毫不在意。
老关也点点头,这时见李涵琛下了汽车朝这边走过来,忙禁声忙活去了。
李涵琛脸色不太好,来到了施仁美的烟摊前。他看到施仁美正在整理着货架上的香烟,便走了过去。“老施啊,给我拿包哈德门。”他说道。
施仁美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露出了笑容。“好嘞!”他说着,从货架上拿出一包哈德门牌香烟递给了李涵琛。
李涵琛接过香烟,打开包装,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然后他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火。这时,施仁美赶紧刮上一根火柴凑上前帮他点燃香烟。
李涵琛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团烟雾。他看着施仁美,心情好了很多,开玩笑地说:“老施啊,你这个姓好呀,谁见了你都得尊称一声‘老师’了……”
施仁美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那可真是托了祖先的福啊!不过可惜我没什么文化,当不了真正的老师啊……”
“哈哈哈……”周围的人们纷纷发出笑声,其中既有买烟的顾客,也有拉黄包车的车夫。他们面带笑容地调侃道:“老施要是做了‘老师’,那是祖坟冒青烟了,老祖宗都要笑着坐起来啰!”
听到众人的议论,施仁美也不禁苦笑了起来,他自嘲地说道:“我可是做梦都想成为一个体面的人啊,但可惜的是,我就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但同时也展现出他乐观豁达的性格。尽管生活艰难,但他依然保持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李涵琛一边吐一口烟圈,一边笑的呛了几声,摇着头道:“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呀,一百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我看你识几个字、账也算的飞快,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难得难得。当得起‘老师’二字!可以招学徒了。”
施仁美吓的慌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混口饭吃,不敢误人子弟。”
李涵琛听了也是会心一笑,递过大额钞票,也不用找零,直接摆摆手:“没事,先存着,下次拿烟时一起算。”他心里想着心事有点烦闷,慢悠悠地回家了。
他的妻子何淑仪,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她的家世和气质却是一流的。她身材清瘦,宛如修竹般出尘脱俗,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尊贵的教养。到了1948年,她已经为李涵琛生下了两男两女,一共四个孩子。
年底的时候,她又身怀六甲,身体微微有些发胖。平日里,她喜欢穿着素净宽松的旗袍,腰板挺直,显得高高在上。偶尔,她会手挎香包与其他太太们一起打麻将、看戏,身边还有丫鬟环绕伺候,生活可谓是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