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运动会期间行动自由,他找姐夫搭线送了一条大前门的烟给水泥厂负责收煤渣的老刘,谈好每一百斤煤渣12元,一百斤起收。
烟钱是向姐夫借的,承诺一个月后还钱,并一再叮嘱姐夫不要对家里人讲,一则如果办不成闹笑话,二则家里人多填不完的坑,他有他的长远计划。姐夫倒是个明白的人,这一帮大小舅哥,钟汉喆是让他另眼相待能谈得来的人,自然也是帮着钟汉喆的。
然后他和刘晖一起组织一帮小孩子到发电厂及需要烧锅炉的厂家去捡煤渣。
这些孩子有些本身是这些厂里的职工家属,有的住在厂区附近,经常提着篮子去捡煤渣,往常也就捡个几斤,到收购站换3分一斤,弄个一毛两角的买糖吃或交给父母补贴家用。
现在刘晖收3分5一斤,还不用跑远送收购站,孩子们自然乐意往刘晖这里送。钟汉喆从不自己出面,只让刘晖和孩子们收了登记,自己只负责和老刘打交道。对刘晖只说是10元一百斤,之前估的11元要留一元让上面抽头打通关节,刘晖也没有什么人脉,面对公家人也有点胆怯,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刨掉钟汉喆独吞的两分,煤渣每斤净利润6分5,一周收200斤赚13元,两人五五分账分6块5,一个月4周就是各26元,这还是大约估算,后面肯定不止收一周2百斤,这抵的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而实际上刘晖是26元,钟汉喆到手42元。
【以每月800斤计算:刘晖0.10-0.035=0.065÷2=0.0325x800斤=26元\/月;钟汉喆0.0525*800=42元\/月,当然这不是固定的,有时少有时多。】
因为把煤渣堆在一处目标太大了,为了简化程序,钟汉喆让刘晖要求这帮孩子定在周六的早上把煤渣送到他们指定的比较偏僻的地方,称好重量记好账,如果装满一板车就暂时不收,等他们直接装车去收购点卖完后,再回来收第二车;每次收煤渣时都会安排四个交完煤渣的小孩在四个方向放风,也会额外给这些望风的孩子买点糖果糕点打打牙祭。然后在周六的下午给他们分钱,这样每周只要忙碌一天。
如果偶有人见这么多孩子拿着煤渣篮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他们便会说捡累了一起玩游戏;如有人见刘晖拖着板车运煤渣上前盘问,他也只是说帮朋友忙而已。
刚开始人手不多,换的煤渣也不多,一个板车可以拉几百斤煤渣,所以一般拉一趟车基本就够了。钟汉喆会让刘晖尽量走小路少遇到熟人,拉到指定点附近相对人少的地方,让他等着,然后换钟汉喆送去交易。钟汉喆告诉刘晖说收购的人只认他,别的人却不收,而且人多眼杂,怕有人告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交易多久不好说。刘晖也曾偷偷地跟踪过,但拐到了一个无人路口便会有个男孩子守在那儿,他只要往前便会有个小石头落到脚下警告,刘晖也心里发虚便不再跟踪回到原地等着了,心里只觉得这个钟汉喆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但令人欣喜的是,第一个月算下来他们竟然卖掉了1200斤煤渣,刘晖分得了39元,这比他爸爸的工资还高了10元,这可把他乐的合不拢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钟汉哲竟然跟他五五分,太够意思了。两人拜了把子结为义兄弟,刘辉更是死心踏地的跟着钟汉喆干。对钟汉喆的话奉若神明,答应了保密就连在父母跟前也绝不提钟汉喆的名字。
父母以为是刘晖单干的,他们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魄力,想出这个主意。如果是合伙人出的主意,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可不止这么点。
刘晖不屑,心想:那又怎么样,没有钟汉喆,自己还只能跟着一帮流鼻涕的小孩子玩泥巴打架,被人看不起,哪里像现在和父母平起平坐在家有话语权?
他觉得既使钟汉喆多得一点也是应该,自己只是跑腿办事,人家是有个聪明脑袋,如果不跟他平分只是请他干,他干不干?
答案当然还是得干啊,人家还怕请不到人?说不定还没有这么多钱分,现在多劳多得,甭提多有劲了。这是一周才一次,要是每天有活干多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钟汉喆找你是看得起你,人不能太贪心。
刘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没啥能耐,既没文化又没技术,脑子也不咋灵光。能在这地儿站住脚,全靠讲信用、重义气,不怎么计较蝇头小利。每次跟小弟们捡到啥,或者分点啥,他从来不会独吞,更不会出卖朋友。大家都信得过他,才乐意跟他打交道。他也不晓得钟汉喆为啥把这么好的活儿交给他,虽说有点风险,可干啥没风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