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远带着大白兔奶糖来看过怀安几次,怀安每次也会想方设法的回一点东西给他带回去,她很珍惜跟五哥的情谊。
有一回秀芝看到了,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和犹豫,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地问道:“既然现在你都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了,那要不我带你去见见你的亲生父母,让你们相认一下?”
怀安听到这话,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虽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既然他们当年把我送人之后,这么多年对我的情况也是不闻不问的,那暂时就这样吧。以后的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发展好了,等到了该面对的时候再去考虑怎么处理吧......”说完,怀安轻轻地叹了口气。
秀芝听了怀安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无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劝解道:“孩子啊,这世上没有哪一对父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当初她把你送到咱们家,想必一定是有着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你也不要一直记恨在心,等哪天你真正想通了,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了,随时都可以去找他们。咱们一家人不会在意这些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的感受。而且我心里很清楚,你一直都是个特别孝顺、懂事的好孩子。只要有你能陪在我们身边,我们就已经感到无比的心满意足啦......”
怀安听完养母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内心深处被深深地触动了。她知道,自己的养父母真的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疼惜她的人。也许正如秀芝所说,他们确实有着无法言说的难处。但即便如此,怀安心里仍然过不去那个坎儿——她并非不能释怀生母当年将自己送走的举动,只是对于前世相认之后生父母依旧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态度,多少还是有些介怀。
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间最难得者是兄弟。然而真的如此吗?真的有人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血缘吗?
此刻的怀安并没有打算要执着于一定要马上与亲生父母相认,毕竟未来还充满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又何必过早地去忧虑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呢?
学校组织春游,地点安排到枫树山野炊,并要求同学们自带大米和炊具,为了预防饭煮不熟的同学除了米、面、鸡蛋……还是决定带些零食。
其实学生们的春游更关心的是去哪里玩、能带多少零花钱和带什么零食之类。当然怀安只考虑带什么不引人注意,送什么给同学吃能不引起轰动?这太难了。
因为同学们能带个鸡蛋、饼干就已经算豪华了,大多数家里兄弟姐妹多的同学则没有那么好运,有个红薯就不错了。
早上去学校操场集合,遇到顾景兴,她自从家里有了自行车,便有时骑车有时坐公交车,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去上学放学了。
施怀安打招呼道:“景兴哥,你最近很忙吗?很久没有看到你了。”
顾景兴嘿嘿笑着,用手遮住嘴低头悄声在施怀安耳边说道:“我爷爷帮我请了个搏击教练,每天要进行体能训练,叔爷爷说要我勤学苦练,明年要我参加特殊部队的选拔。不过这是保密的,你千万别说出去。”
施怀安也悄声问:“明年你要去当兵?”
顾景兴两眼发亮,一脸激动,他点点头说:“本来我想高中毕业再去,但这次机会难得,还是实验性质,我想试试,选上了就去,选不上就读完高中再说。”
施怀安满含鼓励地握一下拳,小声说道:“你肯定行,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选上!”
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了肖毅那略显不耐烦的呼喊声:“顾景兴——快点!别磨蹭啦!”
听到这催促的声音,顾景兴不再片刻耽搁,他急忙朝着施怀安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同时大声回应道:“加油!咱们一起努力!”说完之后,便如一阵风般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而在不远处,钟汉喆满心嫉妒地望着正在交谈的施怀安和顾景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意。尽管他和施怀安同住一个大院,但不知为何,施怀安对待他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无论他怎样费尽心思去讨好施家,试图拉近与施怀安之间的距离,可施怀安却始终对他保持着一种冷淡的态度,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这种状况令钟汉喆感到无比沮丧和失落,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什么就是无法赢得施怀安心扉的敞开。
钟汉喆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种极其荒谬的猜想——莫非施怀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