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岭有一瞬间的狼狈。
“秦立岭,你醒了?”林时微激动地问,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
秦立岭颔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太好了。”林时微忍不住抱他,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明知道她只是表达对自己的关切,秦立岭心里还是泛起一丝涟漪。
林时微很快想起他还受着伤,连忙放开他,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医生?”
秦立岭摇头。
比起那些,他更想单独跟林时微待一会儿,好好看看她。
“孩子还好吗?”秦立岭问。
声音沙哑的像是坏的录音带,带着呲呲拉拉的杂音,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医生说你烟气呛入气道,肺部也受到损伤,需要好好静养。”林时微压下心里的意外,装假平静。
其实最严重的还是外貌,她也不知道秦立岭伤成什么样,需要纱布去除才能看到。
可她这会儿不敢说,他现在醒过来,她想方设法让他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的。
秦立岭这会儿心思还在林时微身上,并没有在意自己。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刚问孩子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秦立岭都捕捉到了。
林时微沉默,须臾才道:“死了。”
“什么?”秦立岭惊的差点坐起来。
怪不得从他醒来,就看她脸色不对。
“没事,过了这么多天,我已经想通了。”林时微动手压着,让他躺好。
秦立岭自然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想通、走出来了,又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模样?就像褪了层皮,又像是被剥了筋骨和灵魂。
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嗓子疼的厉害,又那么难听,他怕她听了心情更不好,只得点点头。
这天之后,林时微就每天小心翼翼照顾着秦立岭。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病房里,都有个小厨房。
这天林时微正忙着熬鸡汤,突然病房里有什么掉在地上碎了声音。
连忙跑过去一看,秦立岭把头上裹的纱布偷偷松下来。
人烧成这样,头发倒没事,就是左脸,几乎三分二烧伤到颧骨处。
秦立岭一直沉默,不知道是在生气,伤心。
林时微都吓了一跳,但她极力压住内心的情绪,来到床边伸出手,愧疚地摸上他的脸。
结痂的地方已经掉了,新长出的皮肉泛着粉嫩的红,只是坑坑洼洼的不平整。
遥想第一次见他的模样,林时微心里满是愧疚。
“是不是很丑?”秦立岭问。
林时微摇头:“没事的,现在医院这么发达,肯定能跟原来一样。”
秦立岭点头,但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时微完全理解,换成是谁都难以接受,虽然秦立岭与傅锦行那种出身没法比,他也是十里八乡的骄傲。
林时微鸡汤熬好,喂他吃了一些,很晚才回去休息。
半夜被走廊上的忙乱的声音吵醒,打开门一看,竟是秦立岭的病房。
她心上浮起不好的预感,假忙跑过去。
原来秦立岭割了腕。
她闯进去时,医护人员已经帮秦立岭处理好了伤口。
护士端着医用托盘,从林时微面前过,她注意到上面摆着一把带血的刀子。
护士边帮他换床单被褥边道:“幸好我多留了个心眼,不然明早掀开被子,就是一床血。”
:()傅总,太太又在给你征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