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惜的质问,文心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直接挂断电话。
她拿出气垫和口红,对着镜子精致补妆后,踩着高跟鞋走出卫生间,回到充斥着动感音乐的卡座上。
霍言烈给她递来一杯新的酒,顺势凑在她耳边问:“你和宁惜谈得怎么样?”
文心如摇头。
“她不愿意?”坐在另一边沙发的男人见状,撇开左拥右抱的女人,坐到霍言烈身边。
文心如看见男人,脸上立马扬起笑容,“顾少,我觉得她现在就是在强撑。
“刚才她还问我在哪,想当面跟我说,可能是想求我放过她吧。
“况且顾少有玄学大师辅佐,就算她不听话还想再闹出点动静,对付她这种小喽喽也是轻而易举。”
在京市豪门排行中,顾家在文家之上。
顾文两家很少有生意往来,充其量不过是点头之交。
要不是因为宁惜的事,文心如不会有和顾夜霖私下见面的机会。
顾夜霖闻言,翘起嘴角笑:“她要是个聪明人,就该停下化肥厂和装修酒楼的事。
“要是她不够聪明,那就不能怪大师手下不留情了。”
顾夜霖含笑看向坐在角落处闭着眼,嘴巴念念有词的男人。
男人长相清俊,衣着朴素,不论是神情还是状态,都像是在散发一行大字:我是世外高人。
就算知道男人听不见,文心如还是更加凑近顾夜霖说:“大师真的好有定力,在这种地方也能念经修行。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顾夜霖摆摆手,高深莫测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大师之所以会下红尘,就是要经受红尘的历练。
“越是在这种地方,大师的修行速度就会越快,实力提升快,法力变得更强。”
“哦……”文心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要不是找上她的人是顾夜霖,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骗子。
酒过三巡,文心如问道:“顾少,如果宁惜还是不愿意放手酒楼,执意要继续装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要让大师在酒楼那边布个阵,让他们在装修的时候出事吗?”
顾夜霖摇头,眉头微锁,但没有说话。
事情没有文心如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酒楼那边真的可以用布阵来解决,他堂堂顾家独子,又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来找文家的女儿?
还不是想用别的方式逼退宁惜,最好能把她逼出京市?
霍言烈看出顾夜霖的烦躁,举杯笑道:“来来来,喝酒,今晚不聊那些不高兴的事!”
在场的人中,顾夜霖是身份最高的,他喝酒都很随性。
霍言烈是身份最低的,他一杯一杯必须实打实全部喝完。
没喝半个小时,他就冲去卫生间狂吐。
吐完就着水池洗脸时,他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脸因为醉酒红得厉害,眼神也朦胧模糊,衣衫因为呕吐不整。
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个大帅哥,但总感觉哪里透着一股狼狈。
从小到大,他在海市都是扮演顾夜霖的角色。
向来只有别人给他敬酒的份,只有别人喝到脸红脖子粗的份。
他都是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眼下,他成了那个小丑。
而且他没有任何退路,他无法回头。
这条路,不管他想不想,都只能闭着眼一条道走到黑。
霍言烈擦干脸,打出一个电话。
没过半个小时,林鸢火速赶来,她甚至还来得及化一个楚楚可怜的妆容。
“霍哥哥,你好久没有联系我了。”林鸢摆出精心设计好的笑容,眼神也很勾人。
她善解人意道:“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女人,我会乖乖等你忙完了来找我,就像现在这样。”
霍言烈已经有四分醉。
他没说话,只是揽住林鸢的肩膀把她往里带。
“霍哥哥,你是不是醉了呀?要不然你跟我回去,我煮醒酒汤给你喝。”林鸢瞥了眼霍言烈的手,心里美滋滋的。
霍言烈将林鸢带到卡座,反手就介绍给顾夜霖。
“顾少,这是我的未婚妻林鸢。”霍言烈厌恶自己当小丑,可此时此刻他的笑容却无比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