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凌冽风声中,多了几种其他的声音。
裴玄眯起眼,迅速歪头侧过身,“嘶啦”一声,暗器擦过了他的棉衣。
臂膀处的棉衣被锋利的刀刃割开,棉絮外露,裴玄立刻抽出短刀迎战。
他眼睛一扫,一共五人。
几声金属碰撞声响起,手上虎口被震得发麻。
他唇角一弯,“胡家派你们来的?”
“少废话!”黑衣人迎上来,倒到都擦着裴玄的要害过去。
胡家请来这样的高手,看来是下了本钱在的,裴玄接了几招,几人都手法不俗。
他的棉衣被割破,却没有伤到自己。
没有疼痛的感觉,裴玄顾不得这古怪的感觉,提刀与人纠缠起来。
“只有这样的,才配当我裴玄的对手。”
他挥手夺过一人的长刀,握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你们就这点伎俩了是吗?”
“那接下来,可就该我了!”
裴玄发了狠,提刀震退两人。
他承认对方的刀法不俗,但前世,他裴玄才是中原刀法第一人。
连续几招都被裴玄破解,几人身上都多少有伤。
但奇怪的是,他们的刀砍在裴玄身上,只能割断他一层棉衣,棉衣的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几番缠斗下来,几人不敌,转身想走。
裴玄可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可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
这几人和胡家那纨绔少爷不一样,裴玄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解决了两人,剩下的三人跑了一段距离,裴玄抄起弓弩,几连发下去,两人倒在地上,还有一人跑得很快。
裴玄只剩下了一支箭,这人他必须要留下。
他把炸药包安在了短箭上,点燃了引线,嗖地一声。
对方是专业杀手,单凭最后一支箭未必能把人留住,但……
爆炸声想彻山林,惊起了许多鸟儿,如果有炸药的话,偏差一些,也能命中。
裴玄骑上马,挨个搜刮出了他们几个人身上的暗器、食物和水丢在了马车里。
这些东西足够支撑他回到山里,不用中途再停下了。
没有这些人的纠缠,短短十几日,裴玄就看到了熟悉的山林。
此刻,沈秋秋正窝在房间里,距离裴玄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眼看着年关将至,他怎么还没回来?
沈秋秋在屋里日复一日地等,婆母见沈秋秋每日都打不起精神,索性给她做了一套新衣,叫她来试穿。
“秋儿穿这棉衣真好看。”
沈秋秋穿着粉色的袄子站在镜子前,领口,肩缝和袖口都有一圈白白软软的毛,内里也是柔软的兔子毛。
长裙上绣着小兔子的样式,分为前后两片,侧边都有一圈毛毛,穿在身上十分暖和。
就连鞋子也是裴母亲手做的棉鞋。
两位母亲看着沈秋秋梳着双丫髻,头上佩着同色系粉色流苏,好不活泼。
谁人见了能知道沈秋秋已经嫁做人妇,看着就是个未出阁的小闺女。
“好,好啊,秋儿穿这身真是漂亮。”裴母连声称赞。
沈夫人伸手摸上沈秋秋这身衣裳的袖口,针脚细密,一看便是亲家母用心做的,她脸上浮现出笑脸。
“亲家母真是好手艺。”
沈秋秋看着镜子里像个年画娃娃的自己,很感激婆母的一番心意,但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裴玄怎么样了。
他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多,去了城中,要是吃不饱饭没地方住怎么办?
沈夫人看出了沈秋秋的闷闷不乐,她劝道:“你这孩子,亲家母亲手给你做的衣裳,高兴点才是。”
沈秋秋行礼道谢:“多谢娘亲,我很喜欢这件衣裳。”
婆母扶着沈秋秋,“不打紧不打紧,婆母就爱想让你开心一些,这些日子总看你念叨着裴玄,婆母想让你宽心一些。”
裴母劝完了沈秋秋又开始劝沈夫人,“孩子还小,又是第一次和夫婿分开这么久,闷闷不乐实属正常,咱们都是自家人不拘泥于这些礼数。”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瞥见了沈秋秋,她独自一人坐到了窗前发呆。
裴玄不在的一个月,她的心事全然不知道该和谁去说。
只有裴玄一人能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