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棠搬出定国公府后,住到了自家宅子中,终于不用向任何人请安了,想睡到日上三竿都行。
刚开始几天窝在家里吃好喝好,倒也没什么。
过了几天,倒有些憋闷了。
如今就她一个主子住在竹枝街上的崔宅中,自然出门方便了,不用去向季氏获得许可。
首先她就去了自己名下的如意酒楼,之前一直亏损,要去看看情况。
今日她带了面纱,但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身上的金线云纹白色纱裙还是亮瞎了酒楼众人的眼睛。
大家都在想这个美人是谁,真想揭开她的面纱看看。
崔令棠直接去了楼上包间,不让那些人窥探,掌柜的马上来了,“贵客,您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嗯,掌柜的,挑着你们的特色菜上吧,酒也来一壶。”
等到菜来的时候,崔令棠尝了几筷子,马上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这些菜味道很一般,根本不是一个京城大酒楼该有的水准。
于是她又让柳叶和杨树去下头和跑堂的小二攀谈,果然,如意酒楼走了一批老厨子。
崔令棠又让柳叶把徐掌柜叫上来了,接着把崔家令牌和账本亮了出来。
徐掌柜顿时一惊,心里明白恐怕这就是酒楼的主人崔家小娘子。
顿时行礼,“小人拜见大小姐。”
“徐掌柜,一个月前我查了如意酒楼的账,以前明明这个酒楼生意好的很,怎么如今亏损严重啊?
徐掌柜怎么解释?”
崔令棠从沈川那学来的招数,先轻飘飘放几句话出去吓人,然后用手指轻敲桌子,形成紧迫感,一直不说话。
果然,那徐掌柜开始惊慌失措,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也不完全是小人的错啊!
实在是那些老厨师见利忘义,看见那对门的金雪酒楼生意更好,就跑去了那边!我也实在是留不住人啊!”
“是吗?我刚刚派我的丫鬟下去打听,怎么听说是你克扣老厨师的月钱,才导致他们集体辞工的?”
徐掌柜冷汗更加下来了,“小姐,当初酒楼生意有些下降,小人也是想着为东家节省些开支。
谁知道那些老东西见利忘义,全都不干了!”
“哼,别人都是家有妻小,上有高堂,你克扣银钱,别人怎么生存?真是鼠目寸光!”
崔令棠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和这个目光短浅的徐掌柜再说什么,“徐掌柜,你被解雇了。
清理好账册结清工钱就离去吧。”
徐掌柜哭天抢地,“大小姐,求求你了!不要解雇我啊!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啊!”
“徐掌柜,我们崔家不养无用之人。况且如意酒楼以后是我的嫁妆,在你手里持续亏损,本小姐必须要换人来管理这个酒楼。
你若识趣,便自行离去吧,也算是全了主仆情谊。否则,别怪我在业内封杀了你。”
“好好好,小人今晚就走。”
下午等到客人稀少的时候,崔令棠下令要所有小二关门,如意酒楼暂时停业整顿。
她安排竹枝街上的崔管家暂时当掌柜的,然后送了信给浙江府的二哥,要他送几个得力的掌柜过来。
然后解雇了几个做事不认真的人,以及徐掌柜聘用的那些三流厨师全部解雇了。
崔令棠先重金找了城中的花鸟画大师重新设计改造了如意酒楼,然后又花重金挖来了几个重量级厨师,改造了菜单子。
还在如意酒楼里加了一个戏台子,平时可以请一些城中有名的人过来唱戏说书甚至吹拉弹唱都行,甚至还可以请一些美人来跳舞表演。
崔令棠忙活了一个月,根本没想起定国公府,也没想起钓金龟婿的事了。
果然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开业的时候,由于酒楼打出了当天所有菜品全都半价的噱头,又请了京中着名的戏班子来唱戏,还有明月楼的头牌明月娘子来跳舞。
鞭炮一响起,客人络绎不绝。
当日崔令棠换了男装示人,在门口迎客,玉树临风,意气风发。
旁人见如意酒楼的少东家是个这么唇红齿白的俊俏年轻郎君,更是吸引了不少小娘子来吃饭。
沈川手下的锦衣卫监管京城中众多官员,到处都有人,也早就知道了崔令棠最近在忙什么,也知道她就是如意酒楼的少东家。
崔令棠一身青色竹枝锦袍,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