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被拉得松开了储氏的脖子,砰地摔倒在地上。
但她充满恨意的眼睛还是一直死死盯着储氏,甚至流出了血泪。
储氏脱困后,她看着秋兰像死狗一样被勒住了脖子,突然站了起来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贱婢!你还想杀我!你来啊!
你只配这副贱样子,跪在地上求我!”
兰姨娘说道:“储香玉!我从黑暗的地底而来,我只求一个答案。
为什么你要这么害我?
当年即便主君偏疼我几分,可是我对你这个主母到底哪里不恭敬了?
你想罚跪我就罚跪我,想让我去跪祠堂就让我去跪!
你害了我第一个孩子还不够吗?
我后来几年没怀孕,好不容易主君请了御医给我调理好身子,给我开了小厨房让你没机会在我的饮食里下手。
我的孩子都长到七个月了啊!孩子都成型了!
你还是趁着主君奔赴北境战场的时候朝我下手了!
那日,我明明不想去静恩寺拜佛的,你却说,主君去打仗,我们女眷应该去寺庙给祈福他求一个平安。
你说你忙不过来,要我替你去。
我也只好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坐马车去了静恩寺!
结果那个车夫还有跟着我去的黄嬷嬷全部是你的人!
从静恩寺出来后,他驾着马车跑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狠狠踹我的肚子!
我当场大出血,我的孩子没了!一尸两命!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说到这,兰姨娘双手扯着缚灵索,像是要扑到储氏身上咬她一口似的。
储氏又哈哈大笑,“叶秋兰!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问的出口?
二老爷沈度是我的夫君!不是你的!
答案全部在你自己的话里!
哪个世家高门的妾室因为生不出孩子主君还会专门去请御医给她调理身子?
哪个妾室还有小厨房?你摆的什么谱?比我这个主母还金贵了?
前几年沈度待我还不错,也有过浓情蜜意的日子,后来他只有初一十五到我屋子里,其他时间要不是宿在书房,就是你的院子!
你敢说,不是你这个狐媚妖精从中作梗?
我再让你生个儿子那还得了?
万一沈度偏疼你的孩子,岂不是你的孩子都要踩到我的慎哥儿和巍哥儿头上了!所以我就是要你死!你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他生下来!” 储氏厉声大喊道。
沈慎看着母亲这副失控的样子,听到那句是为他和弟弟沈巍,一时间闭了闭眼。
说到底,母亲还是为了他和弟弟。
兰姨娘也开始回敬,声音里充满了寒意,“储香玉!别再为自己的恶毒找借口了!
你杀人如麻,草菅人命,你手上沾了我两个孩子的鲜血,你就是个毒妇!
哪个爷儿房里没有妾室,京城里哪个官老爷没有庶子庶女?
偏偏你储香玉就容不下?
我的孩子生下来,也根本抢不过你的嫡子二郎慎哥儿和三郎巍哥儿。
你就是嫉妒成性!还拿你的孩子做借口?”
“对!我就是嫉妒!我有什么错?你就是该死!
沈度明明是我的夫君,我是他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凭什么你一个家生子丫鬟,奴才生的贱种,一直横插在我们中间?
你不配!我和沈度大婚前,你就勾着他把你收了房!
后来我怀上第一个孩子慎哥儿,你又把沈度笼络到你房里去!
说我恶毒,说我嫉妒成性,叶秋兰,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不是好东西,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主君和你的孩子二郎慎哥儿和三郎巍哥儿。
你却做了什么呢?
我第二个孩子,他都七个月了,在我肚子里都成型了啊。
他在我的肚子里很好动,经常隔着肚皮和我打招呼。
你怎么这么狠心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崔令棠听着这两个女人大吵,真是想翻白眼。
说到底,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但储氏确实更为心狠手辣些。
不过,听过这一场争吵,崔令棠也明白,自古妻妾之间从来没有和平共处的说法,天生利益相对。
不过是你倾轧我,我倾轧你罢了。
有时候也说不上谁对谁错,立场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