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棠也体会到了永安侯夫人的言下之意,这不就是变相的冲喜吗?
虽然她儿子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没有说病到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可是崔令棠看他脸色苍白到如同白雪的样子,身体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她可不要年纪轻轻就当小寡妇!
这永安侯夫人心真脏啊!
她就说,不去找那些官家千金做儿媳妇,偏偏找上她?
果然,天上没有什么馅饼掉,所有的礼物暗中都标好了价格。
崔令棠连忙张口回绝,“哎哟,侯夫人,我一介商户女,哪里敢高攀永安侯府?快别折煞我了!
至于那扮观音一事,说实话那都是我贪玩,完全是闹着玩的,这福气不福气的也很难说啊。”
本来就很难说,都是玄学。
若是进门后,这位崔二公子的身子果然好起来了,那自然是大家皆大欢喜。
若是直接噶了,那岂不是要甩锅到她这个新嫁娘身上?
看这永安侯夫人这副爱子如命的样子,他家又有丽贵妃做靠山,恐怕到时候杀人活埋殉葬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咦,退退退!
永安侯夫人和她身后的周逾珩脸色都一滞,完全没想到这个商户女还敢拒绝。
她们永安侯府这么高的门第,她应该要巴着求上来才对啊。
说实话,要不是儿子开口,永安侯夫人都不觉得她会挑上这个貌美惊人的商户女。
毕竟,京城里有那等中等门第的人家也愿意舍出个女儿来攀附富贵的。
只要嫁进门,就算周逾珩早死,只要生下个一儿半女,那就是永安侯府高高在上的二少奶奶,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再说崔令棠太漂亮了,她都怕这小娘子进门就把儿子的身子掏空了。
可是儿子只要她,永安侯夫人也是没办法。
儿子要是短命,至少也要留个后不是。
其实,周逾珩从小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问题,要不是周家花钱如流水供得起,这种先天不足的孩子在民间穷人家早就死了。
多位大夫都说过他也许活不过二十岁。
前几年周逾珩并不想娶妻,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一眼看得到头,没有必要娶个妻子回来,也是害了人家。
可是那日他跟着母亲去妙音大街上也看到了高台上扮观音的崔令棠,可以说是一见倾心。
回家之后他就和母亲说,要娶那位扮观音的娘子。
永安侯夫人听到儿子终于同意成亲,高兴的差点掉了眼泪,这才打探一番那女子身世后来了定国公府。
她就是怕儿子死了都没留个后,以后都没有人祭拜香火。
永安侯夫人被崔令棠明晃晃的拒绝,面子有点挂不住,但是她又重新挂起笑脸,“哎哟,崔小娘子,你别急着拒绝本夫人。
听说你父母都在浙江府,你还是先写信问过家中父母的意见吧。
若是你改变主意了,随时递帖子来永安侯府见我就是了。
老太太,这厢就告辞了。”
然后她临走出门时突然又朝令棠笑了下,那笑容隐约带点冰凉凉威胁的意味。
“崔家小娘子,我听说你家在京城也有不少铺子,你哥哥还在白云书院读书,明年春闱要下场呢。
要是考中了,以后要是有我们永安侯府和刑部尚书府护持,想必能平步青云啊。”
永安侯夫人趾高气扬,一副崔令棠后续肯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样子,然后也不拖泥带水,带着她儿子周逾珩告辞了。
崔令棠望着她们离去,周逾珩突然回头看了崔令棠一眼。
等人走远,老太太盯着令棠看,“棠丫头,这件事你自己怎么看?”
崔令棠严肃说道:“老太太,我已经拒绝了永安侯夫人,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都不用去信给家中父母,我爹娘向来疼爱我,不会忍心让我嫁给一个病弱之人。”
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
清河郡主神色也好看了些,她对崔令棠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事我替你挡了,明日我会去一趟端王府。
刚刚永安侯夫人走的时候明显十拿九稳你会同意,肯定是还会有后招。
想必不外乎是打压崔家在京城中的生意让你就范,或者从你哥哥那里下手。
她想要在科举考试中动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被人抓住那就是天大的把柄,只能在你兄长入仕后打压。
不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