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段话后,清河郡主略微傲娇地把头撇向了另一边,没有看崔令棠的眼睛。
崔令棠错愕看着清河郡主,“郡主是长辈,道歉我就接受了,但是重新考虑沈川恕我一时半会不能答应。
我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夫君去共度一生,所以目前我无法给您任何明确答复。”
清河郡主眼睛眯了眯,她觉得儿子有希望。
崔令棠没有明确拒绝。
看来这次儿子救了她,有这救命之恩夹缠在里面,到底扰乱了她的心思。
于是清河郡主利落地站了起来告辞,“那好,你多多休息。若是改变主意,直接来定国公府见我就是了。”
清河郡主又把另外一个盒子的药送去了儿子的房间,看见儿子胸口被御医扎了针,身上都是挫伤淤血。
她顿时惊讶得不得了,神色担心,“川哥儿,你身边的侍从不是来报信不严重吗?怎么会这么多伤?”
沈川无奈地看了眼母亲,“儿子没事,不是和您说了不用来看我嘛。”
“还说没事!明明很严重!”
“御医说了,肋骨没断,休养一阵子能好。”
清河郡主看着儿子全身的伤,“你们二人同时坠马,为何崔令棠只是扭伤了脚?
你是不是垫在她身下了?
好啊你,英雄救美起来都不顾自己了是吧?爱逞能!”
沈川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哎呀,母亲,你别管。反正我追妻有自己的节奏。”
清河郡主都被气笑了,“行,你主意大,我是管不动你了。
你也知道,如今外头有关于你二人的风言风语,刚刚我去令棠的房间了,送了一些伤药。
我还拉下脸和她道歉了,顺便探了探她对你的态度。”
沈川急的差点要坐起来,“娘!你干嘛啊?欲速则不达,你干嘛现在就去探她的口风?
我能感觉到,这次我救了她的命,她是对我态度好些了,可是还不到......”
“哼,你别急啊!娘话还没说完,我和她说让她重新考虑你,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没有明确拒绝,只是说一时半会恕她不能答应,那就是代表儿子你还有机会啊。
你也知道她那个性子,若是真的不再考虑你了,肯定直接拒绝娘了!
如今她应该只是需要时间想想。”
“真的吗?太好了!”
沈川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身上的伤都不痛了,简直想跳下床蹦几下。
自从退亲之后,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了!
清河郡主见儿子喜形于色,觉得今天去道歉算是做了一件对事。
无论怎样,她希望她的儿子开心快乐,得偿所愿。
春猎的几天,崔令棠的脚还是没有养好,但你要她一直闷在屋子里她也不耐烦。
幸亏晴柔还念着她,叫宫人给她弄了台小辇,偶尔花点银钱派四个小太监抬了她出去透透风。
这日,她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用一条帕子盖着眼睛,柳叶在给她用扇子扇风,崔令棠昏昏欲睡。
晴柔在旁边的马场上去跑马了。
突然,传来了几声喧闹声,像是胡语。
柳叶瞬间警惕地站了起来,原来是因为北边的北厥国前段时日派了使臣来谈边境互贸的事,刚好赶上了大晋朝的春猎,那些胡人收到陛下邀请也来凑凑热闹。
之前这伙粗鲁的胡人一直住在东边的营帐里,没有来西边,上头这样安排也是怕冲撞到女眷。
但是今日这些胡人打猎玩够了,被陛下邀请参加送别宴饮,也就来了西边。
毕竟明日春猎正式结束,这些胡人也要告辞回他们自己国家去了。
那些人都是身着北厥国服饰,腰佩弯刀,中间簇拥着一个头扎金环一头辫子蜜色肌肤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身着北厥红色华服,腰间还别着一根黑色鞭子,名叫佐罗,是北厥可汗的亲侄,人称佐罗王子。
因为十分勇武在草原上备受尊敬,这次也是北厥使团之首。
他们一行人激烈聊着,说昨天打了多少猎物,还抢走几个大晋弱鸡的猎物,兴高采烈,哈哈大笑。
崔令棠听到胡语,也有点感到惊讶,把帕子掀开看去。
这一掀开不得了,阳光下娇弱的女子坐在草地上,头戴发钗,身着绿色纱裙,肤白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