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丞逸疼得几乎要昏过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仍然倔强地看着唐景渊。
他不明白,整个裴家的人都知道,唐景渊的生母另有其人,大家从未见过真人,唐景渊更是从小被养在外面,直到二十才归来裴家。
他不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又是什么!
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为什么他和唐景渊的人生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他不甘心!
沈艺芝已经被吓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和陆云汐一块把裴丞逸扶起来。刚才已经见识过唐景渊暴戾的样子,这会她们心里有怨,也不敢再出声,就怕一说话,下一个断胳膊断腿的就是他们自己。
唐景渊只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爷子,眼里嘲讽味十足。什么都没说,唐景渊朝陆安宁伸手:“走!”
陆安宁看着他眼里还为褪去的猩红,心里五味杂陈。眼下也不是说什么的时候,唐景渊此时就是一只暴怒的狮子,怒火未息,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她将手递了出去,被唐景渊握住,滚烫的掌心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目光所及,指节间一片通红。
陆安宁匆匆赶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又被唐景渊带离了裴家。
一路,陆安宁被唐景渊紧紧抱在怀里,好几次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看他,陆安宁也感觉到,唐景渊现在的状态很不好。紧握着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打斗中抽身出来。
陆安宁抬头看他,嘴角的淤青有些刺眼,那是因为她才分神的。
陆安宁抬手触碰,被唐景渊握住手:“你真的没事?”
四目相对,唐景渊的眼神变得炙热,俯身吻住了她,代替了回答。
升降板将他们隔离在单独的空间里,唐景渊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吻得急促又迫切,像是在发泄什么。
陆安宁小心承受着他的吻,试图抚平他的情绪,却被他突然抱在腿上跨坐着,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周围的温度逐渐升温,连空气都热了起来。
领口一松,陆安宁握住唐景渊的手:“林涛还在!别……别在车里。”
陆安宁敏锐感觉到他的异样,又不敢乱动,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微喘着。
见他不动,陆安宁柔声安抚:“乖!回家,都依你。”
半响,耳边传来男人一声轻叹,他将拉链拉上去,把人抱得更紧了。
车开得很快,刚到荣华园,唐景渊就把陆安宁抱进了屋里。她被抵在门上,唐景渊吻得急切,意乱情迷时,陆安宁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宁宁!我不是私生子。我不是!”
这是陆安宁一晚上听到最多的话,这晚,唐景渊像是疯了一样折腾着她,她感觉自己成了暴风雨中摇曳的玫瑰,随时都会破碎。
裴丞逸被送进了医院,右手骨折,身上多处淤青,没有伤及要害,就是有些难看。
沈艺芝和陆云汐忙前忙后,等处理好伤口在病房住下,已经晚上九点。陆云汐小心翼翼给裴丞逸喂粥,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不免心疼。
食物送到嘴边,裴丞逸别过脸,毫无食欲。
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唐景渊前后实力差距这么大,一开始明摆着就是在玩自己。他在外面被养了二十年,这么厉害的身手,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
一旁,沈艺芝见了心疼不已。
“输了就输了,你别惩罚你自己。本来就受了伤,再不吃点东西,恢复得更慢。”
“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沈艺芝叹气,看着陆云汐,更是来火:“也不知道你们陆家是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你们就不会找个靠谱的人去办吗?看你出的馊主意,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扫把星!”
陆云汐当时就黑了脸:“这事能全怪在我头上吗?我不也是想丞逸越来越好吗?当时你们也是点了头的,现在倒好,全怪在我身上了。要怪也只怪你们在裴家没地位。老爷子要是够宠你们,压根就不会允许唐景渊跟丞逸动手。”
陆云汐的话戳中了沈艺芝的痛处,沈艺芝大骂出声:“你居然敢这样跟自己的婆婆说话,好大的胆子!真是养在外面的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沈艺芝扬起手就要扇陆云汐,陆云汐一手抓住沈艺芝:“我没教养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够了!”裴丞逸一声怒吼,争吵声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