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周尧轻喝一声,也没能堵住方乐的嘴。
喝了点酒,方乐胆子也大了,一把推开周尧,无视唐景渊暗下的眸子。
“我说错了吗?别人误会三哥,咱俩心里可清楚得很。当初,明明是他自己抢着想立功上位,还跟三哥说,让他主动退出。到头来,反而成了三哥怕死,动用关系把兄弟往火坑里推。他执行任务出事了,这是我们能预料的吗?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三哥头上扣。”
方乐忍不住为唐景渊叫屈,也说出了当年的许多隐情。
“三哥这些年够照顾白露了,现在白跃回来了,三哥哪里没照顾上。找最好的医生,要开店也直接给钱,看看他们兄妹都干了些什么。三哥,咱不做这冤大头了。”
唐景渊没说话,喝了一大口酒,眼里闪过一抹暗色。
陆安宁在一旁听着,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的事还存在这样的隐情。真是这样,说起来,景渊也不欠白家兄妹什么人情,都是各自的选择而已。
他能照顾兄妹俩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陆安宁越想越觉得,白家兄妹以德报怨。当年的白跃就自私只考虑到自己的仕途,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又当又立。
这也难怪,白露也让人觉得恶心,原来是基因遗传。
“都过去了!等白跃的伤好了以后,我就不会再管他的事了。”
方乐笑得讽刺:“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他以后会怎样还不知道。最好,茶馆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否则,知法犯法,回头进去踩缝纫机,那才是彻底毁了。”
唐景渊皱紧眉头,想起白跃今天和他说的那些话,什么都没说。
“嫂子喊你来开导三哥,你总往他们兄妹身上聊干什么。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划清界限,咱们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三哥,有些人生来自私,是捂不热的,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唐景渊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通了。
“我对白跃,仁至义尽了。”
陆安宁没有接话,一直陪着他们聊到半夜。方乐和周尧喝了不少,三个人难得放纵,后来聊起年少时在部队的生活,唐景渊彻底放开,竟和他们在屋子里唱起歌来了。
陆安宁看着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唐景渊,没了西装的束缚,俊朗的脸上更多的是刚毅,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穿着作训服和军靴在各种恶劣环境中挥洒汗水的少年。
那个时候的他们,心里都藏着自己的信仰。
只是,经过了这些年的洗礼,有的人心里的信仰已经渐渐失去光泽,有的人只是深深将它藏在心底。
她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有在他满眼信仰的时候认识他,没能亲眼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她的男人,若是穿上军装,肯定是最帅的!
他们聊得太晚,方乐和周尧喝得多了,陆安宁做主,让他们在客卧住下。唐景渊被扶着回了主卧,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原本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陆安宁也安心了。
费了好大的劲,她才把人放在床上,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抱住,摔在他身上。
“景渊 !”
“宁宁,谢谢!”
陆安宁一怔,勾起唇角:“傻子,我们是夫妻,这有什么好谢的。”
唐景渊收紧了手臂的力道,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可他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可以的话,他真想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自私地独享她所有的好。
当初选择她的时候,唐景渊从来没妄想过,自己能娶到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见证了母亲悲剧的一生,唐景渊是不相信爱情一说的。在他眼里,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只有利益关系。结婚时,他只盼着清净,省心。
此刻,他无比庆幸,当时没有将陆安宁推开。
陆安宁见他不说话,试图起身,又被他抱住。
“乖!让我抱一会。”
陆安宁宠溺地笑着:“你是不是喝醉了?”
等了好一会,回答她的竟是唐景渊轻浅的呼吸声。陆安宁小心翼翼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无奈笑了笑。
难得,他也会有像小孩的时候。
这一夜,唐景渊睡得格外沉,等醒来,天已经大亮,看他精神抖擞,陆安宁才算安心。
白跃没有再闹,乖乖回到医院继续住着,只是,没过多久,白露也被放了出来。刚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向陆安宁炫耀,特地给她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