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唐景渊不慌不忙轻轻拍了拍陆安宁的后背,把人安抚好以后,他才慢慢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如同看一堆垃圾一样。
“留他一口气,已经是我手下留情。”
视线左移,唐景渊的目光才和玫瑰对上,即便被对方用枪指着脑袋,唐景渊依旧没有丝毫惧怕。
玫瑰盯着眼前狂傲的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唐景渊勾唇,只握住了陆安宁的手:“整个岛都是你的势力范围,连苍蝇都飞不进来,杀个人,对你而言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我既然敢伤你的人,就不怕你追究。宁宁是我的妻子,即便死,我也要护她。”
唐景渊语气坚定,大有和玫瑰同归于尽的意思。
不等玫瑰出声,唐景渊又说道:“我既然已经落到你手里,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你真要杀我,我也一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白跃站在一旁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怒喝道:“唐景渊,就凭你,只要玫瑰一声令下,你们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房间。真以为你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吗?”
“是不是,要试了才知道。怎么?你的腿刚好,就想跟我动手了?”
“唐景渊,你瞧不起谁。”
唐景渊笑得讽刺:“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
玫瑰握着枪,视线停留在唐景渊身上,迟迟不动。这份坚定不移,让她想起了记忆中的父母。母亲曾告诉过她,父亲就是这世上最勇敢的男人。等她长大了,也要找这样的男人。
这些年,她遇到过许多人,哪怕白跃,当初也不得不屈服在现实面前。可眼前的唐景渊,哪怕面对死亡,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不就是她一直要找的男人吗?
这么优秀的男人,心里却住着另外一个女人?
玫瑰皱紧了眉头:“唐景渊,你真不怕死吗?”
枪已上膛,自己只要手指一动,他随时都会没命。
唐景渊抱紧了怀里的人,没有丝毫迟疑:“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
“好!那我就成全你。”
她退后半步,陆安宁被用力按在唐景渊怀里。她挣扎着想抬头看看情况,却被唐景渊禁锢住,不过眨眼间,陆安宁的耳边再次传来枪响,她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握住,下意识将人抱得更紧了。
整个房间像死一样寂静!
“景渊?”
陆安宁试探着喊了一声,没等到回应,她猛地抬头,那瞬间,万千种可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甚至在想,唐景渊要是有什么事,她一定和这帮人拼了。
看他直直站在自己面前,面色如常,陆安宁急切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唐景渊勾唇,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我没事。”
陆安宁像是没听到一样,顾不得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里,从头到脚仔细检查着唐景渊,确定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伤口,还是有些不敢信。
刚才,玫瑰的枪明明对准了他……
唐景渊侧过脸,陆安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玫瑰那一枪打偏了,子弹和他们擦过,牢牢镶嵌在墙上。
陆安宁还在庆幸唐景渊没受伤,玫瑰却被眼前男人的坚定彻底震撼住。
枪口离他那么近,就算是人的本能,也会下意识闪避。可他一动不动站在那,听到枪响,竟也面不改色。
难道,他不害怕吗?
白跃突然插话:“你要就这样放过他?阿龙可是你手里的大将,现在被唐景渊伤得只剩一口气,你要是放过他,手底下的兄弟们会心寒的。玫瑰,唐景渊留不得。你要是放任不管,让大家怎么看你!”
话音落,玫瑰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白跃脸上。
“用得着你教我怎么做!白跃,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白跃脸色发白,却连脾气都不敢发,只能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最好!这事本来就是阿龙违背我的命令在先,我早说过,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动陆安宁,他和白露都是自找的。这事到此为止,就算是给他们俩的一点教训。你有意见?”
白跃蹙眉,抿了抿唇,最后吐出两个字:“不敢。”
“现在最要紧的是新药的研制,任何人都不许给我节外生枝。还不找人处理一下,让他先好好养着,他们手上的事,暂时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