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到了床底,染红了我的羽绒服,大爷的,看来这衣服明天就得扔了。
自从工地上杨大龙他们要让我当替罪羊那件事儿之后,现在我干啥都非常谨慎,这村长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常人,万一收集点儿证据拿我顶罪咋整?
很快,眼前的五脏拆除手术就在我的眼前进行完了。
而我,也是忍住了干呕的感觉。
都弄完了之后,这煞体就把自己的白手套脱了下来,放到这装着五脏的白色袋子里,同时站起了身。
看着这煞体要离开,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也不算白出来一趟,这穿着西装的煞体,我还是第一次见,村里目前我也没见过身高快两米的人。
看来这东西才是罪魁祸首?难不成我还冤枉了袁正乾了?
就在我沉思之际,芷若的声音传来。
“殷坚哥,这东西还没有走……”
听到芷若的话,我也是赶紧往外看了一眼。
大爷的!
这东西非但没走,反而现在面对着我,本来我只能看到皮鞋的鞋跟,现在是鞋尖在对着我。
而且,孙寡妇的眼睛,也在直直的看着我,那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已经涣散。
她的眉心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还在不断地流下,嘴里也是有着鲜血以及稀碎的内脏残渣缓缓流出,看来刚才那煞体取五脏的手法似乎非常粗暴。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皮鞋,脸都憋红了,但是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为啥我闭气这么久居然没有一点点的不适呢?
现在我也来不及多想,这煞体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用皮鞋的鞋尖对着我,不知道这玩意儿在想些什么。
大概十几秒之后,这双皮鞋就转变了方向,随之向着门外走出,留下了一排血脚印。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那原本明显的血脚印,居然在慢慢的消失。
“这邪祟已经走远了……殷坚哥,出去吧。”
听到芷若的提醒之后,我也是赶紧慌忙的从床底爬了出来!
我从床底爬出来后,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那空气带着丝丝凉意,灌入我的肺中,让我那紧张到几乎要炸裂的胸腔稍稍舒缓了一些。
尽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不断地被吸入肺中,我也丝毫不在意。
我贪婪地呼吸着,仿佛要把刚才憋在胸中的恐惧都随着这气息一同排出体外。
我的心跳依然剧烈,仿佛在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
我抬起头,看着孙寡妇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但此刻我却没有心思去厌恶它。
我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那煞体的恐怖身影、孙寡妇的惨烈死状,都让我心有余悸。
我站起身来,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走吧殷坚哥,这里的所有痕迹,我会用煞气清理干净!”
“嗯!”
听到芷若这么说,我也是狼狈的爬了起来,随之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跑到外面,血腥味儿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冰冷清新的空气灌入了我的肺中,一瞬间我也是清醒了不少。
现在,我得赶紧回到村长家,这村子实在是太过诡异!那些村民一看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不回去我今晚可能就得交代在这儿。
想到这儿,我再次踉踉跄跄的往村长家跑去。
我跑着,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惨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村子披上了一层诡异的银纱。道路两旁尚未安装完的游乐设备,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
那些巨大的钢铁构架如同扭曲的怪物,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有的设备上还挂着一些破旧的布条,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幽灵的触手。
设备的表面反射着惨白的月光,泛出冰冷的金属光泽,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机械世界。
我一边跑一边惊恐地看着这些游乐设备,总觉得它们随时会活过来,向我扑来。
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扭曲变形,仿佛有啥东西在跟着我。
我不敢回头看,只能拼命地向前跑,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响恐怖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