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北风萧瑟,月华澄明,点点星光洒落在幽蓝的湖水上,呈现出一片月白霜清水连天的景象,寒凉中给人带来一丝心旷神怡的感觉。
今晚,水月阁里到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炫丽灿烂,而在大门外,水寒汐领着水灵盈月与芸桑及一众弟子,早早便守候在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人。
亥时刚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地从远方传来,只见白光一闪,一匹身姿壮美的骏马便停在了众女跟前一丈外,它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竟是那绝影追风驹。
水寒汐快步走上前,恭敬的道:“三护法今日莅临水月阁,真是令敝阁蓬荜生辉,我代表家师及水月阁所有弟子欢迎您的到来。”
雷任腾从马背上下来,笑道:“寒汐啊,我这又不是第一次来水月阁,你就不用摆这么大的欢迎阵势了,哈哈哈……”
水寒汐陪笑道:“家师说她本该亲自出来迎接的,但奈何这几日正是她闭关的紧要关头,实在无法脱身,特命我向您致歉。盈月、芸桑、霖雨,你们三个还不快向三护法见礼。”
“晚辈参见三护法。”水灵盈月、芸桑及一位身着蓝玉烟霞蝶影纱的清美女子向前一步,朝雷任腾恭敬一礼的道。
雷任腾仔细打量了一会,忍不住拍手称赞道:“水月阁果然是人才济济,盈月就不用多说了,这两位姑娘也都是神庭饱满,上星灵光闪耀,日后必有一番大的作为,哈哈哈……”
水寒汐笑道:“多谢三护法夸赞,这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去仙宫大殿里再详谈。盈月,你速派人去水月别院,告知南宫大人,就说三护法已经到了,请他仙宫大殿相见。”
水灵盈月应了一声,随即吩咐水画羽去水月别院,又命人将绝影追风驹牵下去,而她和芸桑、水霖雨等人,则跟在雷任腾与水寒汐身后,朝仙宫大殿走去。
雷任腾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轻叹道:“哎,掐指算算,我好像也有十多年没来凤阳城了,这些天我走访了很多地方,发现很多人与事都变了,变得颠三倒四,变得唯利是图,变得不可理喻,唯有水月阁这里依旧是清幽空灵,这么多年能保持初心不易,难得,难得啊……”
水寒汐看了看天空,灯光下美丽的玉脸泛起一丝清辉,轻声道:“水月阁弟子不敢有违先祖制定的五戒五律,一向修身养性,严于律己。至于其他人,三护法,请恕我直言,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啊……”
看了水寒汐一眼,雷任腾微微点头,道:“这些年,我大部分时间虽都在外面,但对圣盾宗上的形势却十分清楚,有些事情牵涉层面太广,总有一些人暗中掣肘,此外那血影门和幻影宗又虎视眈眈,若是宗主轻率处置,只怕届时内忧外患一并爆发,圣盾宗将永无宁日,因此只能徐徐图之。”
身后,芸桑沉思了一会,缓缓的道:“启禀三护法,晚辈认为处理内忧外患也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必起变化,而这种变化只怕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雷任腾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芸桑,道:“姑娘,你似乎对眼下的困局有些见解,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芸桑看了水寒汐一眼,道:“常言道,祸福相依、内外相衬,血影门和幻影宗之所以敢挑衅圣盾宗,无非是看到圣盾宗内部矛盾重重,想要浑水摸鱼,捞取一些好处。晚辈认为要想破局,必须内外分离,对外可选择远交近攻的策略,找寻一些可靠的大势力,并与之结盟,如此便能对血影门和幻影宗产生足够的威慑,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对内需加快改革的步伐,整合一切可以整合的资源,打蛇要打其七寸,只要以雷霆之势剪除罪魁祸首,即可瞬间解决内忧,还可将损失减至最小,待内部稳定之后,再全力对付那些敌对势力。”
雷任腾惊异的看着芸桑,道:“姑娘所言颇有一番道理,然而圣盾宗内部矛盾错综复杂,这当中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隐秘,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不易,或许这需要一个契机吧……”
雷任腾话锋一转,感慨道:“寒汐,这水月阁往日如潜龙在渊,默默地积蓄力量,眼下可谓守得云开见月明,既培养出盈月这般才能兼备的阁主,又教导出芸桑姑娘如此独具慧眼的弟子,真得恭喜你啊。”
谈笑间,几人已步入仙宫大殿,水寒汐请雷任腾上坐,又命水灵盈月亲自献上落英绿扶香泡的茶水。
雷任腾刚呡了两口茶水,便见南宫天涯快步走了进来,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又坐了下来。
雷任腾捧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