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清气将金丹送入太后口中,又一口气将金丹吹入咽喉,金丹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入腹即化,药力又从丹田至涌泉再倒返泥垣宫。呼的一声响亮,却就肠鸣了,肠鸣乃血脉和动,又过了片刻,气聚神归,但见太后一下子竟然翻了个身,轮拳曲足,叫了一声“哎呀!”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惊喜,但见安帝脸色如土,双手颤抖,玉兰则是喜极而悲,大将军心中狂喜,带着众人则是一起跪倒在地,一边赞国师妙手,一边诵太后洪福齐天。
安帝下旨将金蝉弄出去,众人不知圣意如何,于是又将金蝉放在北宫门外,放在地上不管。
金蝉陷入高度昏迷,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道陵与胡大夫一众人见宫人退去后,忙赶紧上前观看。
张道陵上得前来,为金蝉把过脉,知他并无性命之忧,于是任由胡大夫用金针给金蝉调治,小白也悄悄窜入金蝉怀中,听金蝉仍有心跳,这才回了神。
张道陵见金蝉拼了性命来助太后治病,可朝廷用过他之后,却无一人管他,所有人心思都放在太后身上,心中大怒,心一横,想起自己此前所想的计策,顾不得和小白解释,自怀中取出一块他昨夜连夜制成的药丸,要胡大夫乘着众人不察之际,给金蝉喂下。
胡大夫依言而行,借着查看金蝉口腔的伤势,偷偷地将药丸喂入金蝉口中。此时金蝉口腔中仍是极热,药丸入口即化,流入金蝉肚中。
小白早乘众人不注意,又回到张道陵怀中,张道陵已知她意,于是低声对她道:“我喂了金蝉假死之药,你莫惊慌,一切听我安排。”
小白此时已将张道陵视同金蝉一样的亲人,小爪子动了动,示意知道了。
过了半顿饭的功夫,躺在地上的金蝉,身子忽然抽搐起来,而且口吐白沫。众人看了大惊,一边禀告宫中,一边由胡大夫上前诊治。
宫中蔡伦得了讯,忙携了胡太医一同出来,胡太医来时,却见自家兄弟已是脸色如灰,对他摇了摇头。胡太医上前诊断,也是长叹,说了声“人没救了。”蔡伦得报,不敢耽搁,忙回宫中禀报安帝。
再说太后听闻安帝如喜如悲的呼唤,已睁开了眼,双眼茫然地看了四周,却是如同几个月的婴儿,只是胡乱出声,却不会答应。对众人之意,似懂非懂。
安帝见此,心下才安。这时听人公真人道:“陛下勿急,太后久病,得慢慢休养调息,估计调养一段时间,应能略知人意。只是,只是贫道才术鄙薄,只能保得太后在一年之内性命无忧,一年之后,太后是否能恢复如初,只能看天意了。”
听到这里,安帝才停止演戏,起身道:“国师太自谦了,朕举国之力,尚无一人能将太后治好一分,如今国师能将太后从膏肓之际,治成这个效果,已是救了母后一命,朕已是感激万分了。如此,先着太医用心医治,国师太过劳累,到现在还未用饭。着传旨,在崇德殿设宴,朕与百官一同陪国师用膳。”
众人山呼万岁,立刻行动。
等众人依朝廷之礼分别落座,桌上摆满珍馐美味,众人把酒,先敬安帝,后敬国师,溜须奉承之言不绝于耳。
大将军听人公真人说太后一年内性命无忧,心中喜忧参半,心想不管怎样,先保住大姐性命,我再慢慢寻良医神药便是。他素来不喜酒色,今日人公真人大显妙手,敬了几次后,想起金蝉一事,当下借着众人吃菜之际,起身与安帝奏道:“陛下,适才那小和尚,为太后献药有功,且又身体虚弱,不知陛下如何安置于他?”
安帝一听,放下酒杯,回头道:“这小和尚为母后出力,切实应赏,不过他亵渎佛塔,致齐云塔倒,又因他而死朝廷官差数十人,此案至今未破,是以将他关押于洛阳大牢。我大汉律,向来是有功则赏、有罪必罚,我看还是待案破后将金蝉交与有司依律判定,在此期间,还要严加看管,但不用关在死牢,另外着人好生伺候就是。大将军,你意下如何?”
大将军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臣愿以自身身家性命担保,求陛下将这小和尚关入我府,由我亲自负责看管,今后若有不测,邓骘愿为其顶罪。”
安帝听了,不悦道:“大将军仍是朝中重臣,朕倚为股肱,怎可轻易为这等贱人领罪,杜爱卿,你任廷尉一职,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杜根道:“陛下,朝廷之法不何违,那金蝉虽是有些功劳,可害死众官差一案未破,臣以为须得案破之日,方可将他放了。大将军虽是好意,但是将金蝉关于私府,于法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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