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白,娘自打肚子里有了孩子后,就打定了主意,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会将我的孩子保护好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阴皇后听说我有了龙种后,经常过来看望我,还送我各种补品,让我补身子。对此,我虽然装作高兴的样子收下,但是却一点都没动,只是等她走后,让贴身宫女借着月色埋了。这样子有过三次后,我的肚子依然是一天比一天大。阴皇后见了,终于不再来了。我也难得地能安心地养胎。但我知道,这应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因为自古以来就是母凭子贵,何况前朝窦皇后与刘贵人之例在先。只要我将孩子生出来,那我与阴皇后的决战就不可避免了。她依仗是正宫皇后,又有朝中阴家弟兄为首的大臣们撑腰,决不允许我借子上位,更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帝国的继承人,必想方设法地找机会来置我于死地。眼下,我却只有陛下可以依靠。所幸陛下并不像他父亲汉章帝那,没被皇后的馋言所惑,而我,也成了狂风中的风筝,将所有希望,变成一根细线,系放在陛下的手上。”
小白听太后只是慢慢地诉说着过去的事情,语气平缓,但她却从这平静中语气中,感觉到了那种无比的压抑和孤单。身子不由地又向太后身边靠了靠,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想和太后一起面对。
太后没注意到小白的变化,依然沉浸在当年的回忆当中,一只手也从小白的肩膀滑到了自己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早已平坦的小肚子道:“自打我怀了孩子后,陛下对我也是越来越关心,经常过来看我。就这样,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我已经能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面的动静,当陛下来时,俯在我肚子上时,他有时轻轻伸脚打拳,逗我们开心。
然而,就当我开始梦想我们娘俩未来的时候,陛下却突然病倒了,我一开始,以为是过度的劳累所致,只要好好休息,他的病就会好的。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陛下的身体竟然每况愈下,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这对我来说犹如晴空霹雳,我知道,如果陛下病倒了,那我和孩子的未来,就不再美好。虽然我每日都在祈求上天保佑,但是陛下病情,还是变的非常危险。后来,我又听说阴皇后为陛下昭告天下,四处求医问道,为陛下炼丹治病。白马寺的众高僧也到宫中为陛下祈福,但是,人们都明白了,除非有仙丹妙药,否则陛下的病情,只有等死了。
阴皇后看到陛下的病情越来越重,竟然得意地对手下人说道:‘我要是有一天得志,决不让邓氏再有什么人留下,一定赶尽杀绝。’
当我的人将听到阴皇后说的话转告我时,我感觉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差点昏了过去。其实,我并不是在乎自己安危,但是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辜的。他虽未出生,却是那么的懂事,他甚至乖到让我没有一点妊娠反应,这让伺候我的宫女们惊讶无比。
想到这里,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对着左右的宫女说道:‘我尽诚意侍奉阴皇后,不料竟得不到她的保护。当年楚昭王生病时,越姬为报君恩,自杀而死。眼下陛下病重,我愿以我之身,为陛下祈福,用我的死,来上报陛下的恩宠,下除我邓氏宗族的灾难。’说罢,我要寻白绫自杀,但却被宫女们苦苦劝阻。
我寻死不成,只得绝望地大哭道:‘你们现在不让我死,难道是想让我也被人活活弄成人彘不成。’”太后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如当时她的样子。小白则早已泣不成声,紧紧地抱着太后,不让她过分激动。
太后喘了几口气,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忽然笑道:“小白,也许是我要寻死的举动,弄出的动静过大,阴皇后一时竟然没敢对我动手。这消息还传到了病重的陛下那里。他虽然不能来看我,但却亲自下令将我送入椒室静养,并命中常侍郑众亲自负责我的生活起居,还派一位名叫慧智的高僧到椒室前来为我念经祈福。
椒室这个地方,没有怀孕的女人,是不能进来的,即使这个女人是一国之后。这样,我和腹中的孩儿一起来到椒室,暂时不用再看阴皇后的脸色了。
在这里,我穿上和阴后常穿的刺绣衣裳,却再也不怕和她相比,只需静静休养待产。每天午后,那名叫慧智的禅师,在郑众的陪伴下,到外屋为我诵经。
他第一次来时,我曾出来见过那慧智一回,那是一个面色慈祥的中年僧人,长什么样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有一双明亮又充满智慧的眼睛。记得他,在看见我时,他眼中的亮光,是如此的明亮,甚至亮得有些刺眼。但他的声音,却是那低沉又有磁性。
每天午后听着房外慧智诵佛声,我的心也充满了祥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