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凶手在被指认的时候,都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这也是他们该死的原因。
他们不知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心生悔意。
苏落知道朵儿迁绝不会承认,所以他已开口:“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肯定不会认罪,因为杀人是死罪,那么……”
“第一点,根据死者许莹以往的生活迹象来看,许莹并不是不吃动物内脏的人,因为她买过许多次猪肺、猪肝等,可她昨天买了一整个乳猪,做了一桌菜,却没有一道是用内脏做成的,证明她要招待的人,不吃内脏。”
“而你们坦尼国的人,是从不吃动物内脏的,从那时起,我就想到凶手有可能是你。”
“第二点,这本新买的书,你说你读了它一夜,时时刻刻都拿着它,可是它上面却有老鼠啃咬过的痕迹。”
“这不可能是在你买书的时候就存在的,因为谁都不会买有豁口的书,那么你这本新书上的豁口,应该是在昨晚被老鼠啃咬出来的。”
“你说你一直拿着它,我可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老鼠敢来啃咬你的书。”
“所以你昨晚一定出去了一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中,老鼠来这里啃咬了你的书,而你去了许莹家,将其杀害!”
相较于围观者听得津津有味,朵儿迁则已经开始用他那不流利的语言反击:“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那个女人做的一桌菜里没有内脏,这也能成为指认我的证据?我就不信在你们这里没有不吃内脏的人!你这根本是强加指责!”
“还有,我新书上的那个豁口,就不能是我买书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所以,这也不能……”
苏落打断了朵儿迁的话:“好好好,下面我们说第三点,这第三点你是绝对无法否认的。”
“许莹死的很惨,她胸前被插了一刀,脑袋还被砸烂了,其实她胸前的一刀,就已经足以将她杀死,凶手为什么还要砸烂她的脑袋呢?”
“是因为憎恨她?若是如此,那我相信,凶手砸烂的绝不将仅仅是徐莹的脑袋。”
“所以凶手砸烂许莹的脑袋,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许莹咬过他,凶手怕她口中留下有关自己的线索,索性将她的脑袋砸烂,这样就不会有人去关心她那被砸烂的嘴。”
苏落说着话,拿出一小块沾有血的布屑,冲朵儿迁道:“这是她从你衣服上咬下来的吧,当然,你这身衣服肯定已经不知丢到了哪里。”
“不过你身上的咬痕却是跑不掉的,我想想,许莹在被你一刀刺入心脏的情况下,会咬你哪个地方呢?嗯,应该是肩膀吧,而且是左肩。”
“两个人在拥抱……这么说虽然不恰当,但许莹当时咬你的状况,确实需要两个人贴在一起,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脑袋一般会倾向于偏向对方的左边,所以她咬的是你左肩。”
接下来,苏落就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朵儿迁,围观的人也都在看着朵儿迁。
所有人都在等着朵儿迁的回答。
他要回答其实很简单,若他没有杀人,只需露出自己的左肩,向众人证明,这上面没有苏落所说的咬痕,那么就可以证明他是清白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漏下肩膀没什么难的。
但对凶手来说,这却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
朵儿迁是凶手。
所以他没有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左肩。
就像戏台上演的,被逼得毫无退路的人一样,朵儿迁颓然坐在了地上。
他没有再站着,不是因为没有了力气。
而是因为没有了希望。
叶天看着默认了自己所犯罪行的朵儿迁,知道苏落这一次又使诈成功了。
苏落手中的那一小块染血的布屑,根本不是在许莹那被砸烂的嘴中发现的,而是从他叶天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之后蘸了点血而已。
试问,若留在许莹口中的布屑那么容易发现,朵儿迁之前为何没有找到,要去劳心费力地砸烂她的脑袋?
而之所以说,是又一次使诈成功。
是因为苏落在风雪客栈的时候,就用过这样一个手法,当时用在了掌柜霍轲身上。
苏落当时说,他抛向霍轲的茶杯上有几个豁口,若霍轲胳膊上的淤青,也有相同的几个豁口,就证明霍轲是黑衣人。
其实苏落所说的茶杯上的豁口,是不存在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苏落是在诈霍轲,如果当时霍轲真的挽上袖子,让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