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身为天邀城的捕头,他并不糊涂,自然不可能因为徐枫是当年断案如神的徐临的弟弟,就对后者言听计从。
其实李瑜一开始就没完全相信苏落他们,只是借徐枫这一闹,趁机把苏落他们关进牢中。
而他事先在牢中安插了一名捕快,就是那名年轻囚犯,对苏落他们进行监视。
若苏落他们是凶手,已置身牢中的他们可能会谈及作案细节,没准还会相互埋怨谁谁出了差错。
可根据李瑜安插在牢中那名捕快的汇报,苏落他们进了牢房后,就一直在合力琢磨着谁是凶手,真正的凶手自然不会这样做,所以苏落他们应该是清白的,但李瑜感觉很奇怪。
李瑜又看了眼在他到来之前,就已起身,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监牢的苏落。
他眉头一皱:“苏落,你……早就发现这名年轻囚犯,是我安插在这里的捕快?”
苏落点了点头。
叶天和辛沐尚自茫然不解:“发现什么?”
苏落指了那年轻囚犯一下:“在我们进监牢时,牢房中的其余四人在一块聊天,而他独自一人坐在一边,显然他跟那几个老伯不熟,而那几个老伯和我们聊天时,也没提及过他。”
“如果这位年轻人是早就被关在了这里,而那四个老伯和他不熟,有可能是年轻人欺负过他们。”
“但我没在那四位老伯身上,发现时常挨揍的痕迹,所以这种情况不成立,那么就是年轻人沉默寡言,一直不说话,可这样的人,一定会被四位老伯称为怪人,但他们和我们聊天时,从未提过他。”
李瑜道:“所以你得出他是最近被关押在这里的?”
苏落又点了点头。
李瑜不解地问:“可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安插在这里的呢?”
苏落道:“我进来时,和他打了个招呼,发现他浑身散发着刺鼻的恶臭,身上也是乌黑一片,简直像是在这里住了半年都不止,显而易见,这个结论和我刚刚所说的结论相悖。”
“所以这年轻人是在演戏,他并非真正的囚犯,而你身为捕头,仅凭一个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相信我们是凶手,也太荒谬,于是我猜,这其实是你在试探我们是否真的是凶手。”
李瑜沉默许久,应该是在回忆那位英年早逝的徐临。
因为他接下来冲苏落说:“若徐临如今还活着,那该多好,他一定会和你痛饮一番!”
忽而他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你发现了那名囚犯是我手下假扮,那么你们牢中的所作所为,有可能也是在演戏,目的是让我相信,你们不是凶手,所以……我不能放你们出来。”
苏落:“……”
叶天:“……捕快大人,你们这有针线吗?借我用一下,我缝点东西。”
苏落:“……”
当然,李瑜最后还是把苏落他们都放出来了。
随后苏落和叶天开始协助李瑜他们对案件进行调查,喜爱侦探的辛沐也要加入其中,不过被李瑜拒绝了,因为他算是一个外人。
可辛沐说什么也不肯走,叶天只好到书铺给他买了几本新印刷成册的侦探类的小说集,果然辛沐在拿了书后,就屁颠屁颠地回去读书了。
叶天看着远去的辛沐,心中正把书比作骨头,辛沐比作小狗,结果耳边传来一声斥喝。
徐枫瞪着他道:“瞎看什么!还不赶紧做正事!”
叶天本来就对他没好感,这时和他平起平坐,哪还认得了被他呵斥,顿时吼道:“用你管我!”
徐枫眉梢一挑:“你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叶天仰天一笑:“你爷爷我别的能耐没有,就是说话声音大,这最要是因为我胆子大。”
徐枫笑出了声:“你胆子大?哈哈,也不知是谁之前抱着我大腿痛哭流涕,哭爹叫娘。”
叶天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我是一个男人。”
徐枫:“我也是一个男人,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吗?”
叶天:“我们男人讲究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徐枫:“是什么?”
叶天:“身为一个男人,就该能屈能伸,能跪能起,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软能硬,能……咦?不对不对,我他妈在说什么……”
徐枫:“……”
屋中,苏落正在向李瑜询问死者的相关信息。
李瑜微微撇了撇嘴道:“说真的,这两个人死了,我是一点都不想抓住凶手,替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