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在别人面前丢丑。
就算他以前嘴上再不客气,行动上的照顾也从没含糊过。
可今天,他突然的变脸,却让她连原因都找不到,就像六月的天。
因为下午的事,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都没和池砚说。
一般来说,其实两人冷战的时间都很短。
池砚虽然会嘴贱手贱,俩人也没少吵架,但大部分时候情绪过了池砚会是那个主动递台阶让她下的人,从小到大只有偶尔几次池砚特别生气的时候程麦才会因为自己心虚求和。
这次明明也没什么大事,甚至都没有明面上的争吵,可教室后门的氛围降到冰点,就连平时最爱在这儿摸高的几个男生都敏感察觉到来自学霸大佬的低气压,从后头过身的时候安静如鸡。
遇到像收发作业这种无法避免交集的事,两人都能靠着敲人桌子、书怼肩膀来完成全部交流。
……
冷战一连持续了几天。
“诶哟,等会儿,”路夏先受不住,“休息一下先。”
桶装水随着两人的松力“咚”地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九月的秋老虎依旧很强势,黑色的柏油路面上晒满了金色的晨光,连带着周边的绿草红墙,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鲜活的滤镜,古校的美在晨曦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只顾低头抗水的人根本分不出半点眼神来欣赏这样的美景。
班主任刘强在某些不必要的细枝末节上总是非常坚定男主平等原则,是以高一所有班里只有他们一班女生每天早上会出现在搬水路上,今天正好又轮到她们这一大组来搬。
程麦挪到路边,正狂扇着风,就听见路夏气喘吁吁还在八卦的声音:“你跟池砚就为那么点儿事闹几天了也没和好?”
“什么叫就这么点事,这是大事!”她回想起来依旧生气,对于路夏的措辞非常不满意。
路夏:“可你平时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啊,怎么就光对他高标准严要求的。”
听出她的暗示,程麦及时叫停:“别说了,不管你想的是什么,都停。”
“你知道我想什么?”路夏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觉得可惜。要知道你你这么傲骨铮铮,吵架就不找他帮忙搬水,那我至少先让我那前男友把今天的水搬了再踹他。”
“……等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