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出错,本来?认真?思?考有可能解决的问题,此时难度也放大了无数倍,而像压轴体就根本已经不再考虑范围以内了。
……
附中老师效率奇高,周三?下午考完,周三?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前就把?成绩单贴了出来?。
最后的结果果然没有打破她料试如神的记录,不过这次惨淡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糟糕程度。
排除掉路夏这个?过来?混日子的,那她就是,班级倒数第五。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从上?往下一路看过来?,心越来?越凉。
门口挤挤嚷嚷,全都是来?抄成绩的同学,后头不断有人催着问前面的好了没啊、别堵着啊。
在这种时候,成绩已经将原本平等的他们分成了三?六九等,而排在那张纸后半部分的人天然就没有了话语权。
她匆匆扫了一眼就往外边退,却在某一个?瞬间,仿佛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抬头,对上?了站在外围的少年那双冷静的眼眸。
“如果你没有精力兼顾学习和比赛的话,应该做个?选择。”
“毕竟,高考不考英语演讲。”
程麦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冷战前他说的话。
现在看来?,真?是一语成谶。
她不是池砚,也不是徐清时。她果然没有能力兼顾。
不想被他看笑话,程麦连笑都懒得伪装一下,飞快移开了眼,拨开人群坐回到座位。第二节 晚自习开始后,物?理和生物?课代表打开投影对答案。
也许是成绩已经出来?,班级里的氛围松了一些,平时鸦雀无声的晚自习这会儿不时能听到一些人低声讨论的声音。
而池砚,作为这次的大榜第一,格外炙手?可热。
物?理课代表一结束投影,马上?就从讲台直奔他而来?。
“砚哥,你觉得这次压轴题第二问那个?条件是不是有点模糊歧义?”孙况问。
他俩是物?竞搭子,平时傲归傲,但孙况就和其他一班的学霸一样,对比自己厉害的人是既佩服,又跃跃欲试着想赶超。
这次他和池砚都是扣了5分,因为没有考虑到这道题的另一种情况。
“但不应该啊,”他挠了挠头,“我觉得是题目本身的问题,你看啊——”
又开始了。
程麦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红得鲜艳的卷子,她还要被迫听学神挑刺题目本身的不严谨,简直是一种酷刑。
一张试卷翻来?翻去,就是没法沉下心去订正。
很多人都说错题重错是一种悖论,因为就是不会做才错。
但其实对她这种一紧张就粗心算错、效率低导致没时间看进?去题思?考的人来?说,每次错题重做她还是可以靠自己写对一部分的。
但今天,她睁眼就是倒数第四的字眼,闭眼就是孙况被不断放大的叨咕声,完全没法静下心来?,现在她只想好好洗个?澡,睡觉。
逃离开这个?以分数为目标的斗兽场。
“上?课,”池砚啧了一声,把?孙况的头毫不留情地?推开,“保持安静,老师没教过你?”
“欸,不是。”
说到兴头被打断,还是因为这种狗屁理由,孙况站他身后一脸状况外。
他困惑地?揉了下头,刚想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但看池砚威胁的眼神,还是把?话吞了回去,默默拿起试卷回座位,“那下了课我们一起去找老王讨论下呗。”
池砚抽出一张新试卷,头都没抬挥了挥手?送客,一副“爱卿退下吧”的架势,偏偏平时傲气得不行的人还挺吃他这套。
但不管怎么样,没人在耳边吵了总是好事。
她太心烦意?乱,最后那几十分钟什么也没学进?去,直到晚自习放学回到家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
可程麦心里清楚,糟糕的一天还没结束。
因为,南礼附中会实时把?成绩上?传家校系统平台并贴心地?通过绑定公众号全方位通知家长:快来?看你孩子这次的成绩啊。
果不其然,刚洗完澡,她就接到了爸爸的跨洋电话,程建斌就跟人体描边大师一样,一会儿吃了吗?一会儿最近身体还好吗?酝酿来?酝酿去,话题左拐右拐就是不到重点,但也不肯挂断。
程麦受不了这样慢性折磨,主动提出他想讲的话题:“老爸,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看到成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