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回头,嘴角漾起一个痞气?又嚣张的笑?,气?息凌乱地向?她发出邀请:
“喂,要不要跟哥哥一起,体验下百米起飞什么感觉?”
是个问句, 但池砚根本没给她回答和选择的机会。
下一瞬,他用力攥紧了?她的手,将自身的力量和热气源源不断地传给她。
此时所有的感官都已消失, 她目力所及,只有眼前如风的少年。
他的卫衣下摆因为灌进了风而鼓起, 肌肉暴起,血脉偾张。
男生单薄的耳骨被凛风擦得通红,他却仿若不觉,脚下速度却越来越快, 跟随他闭眼的瞬间, 程麦几乎像要飞起来一般, 脚尖刚刚点地,又被人拉着, 迈向下一步, 再下一步。
再睁眼时,跑道?两?侧的枯木和人脸都模糊成了?一道?道?残影, 飞速往后倒退。
风声猎猎,将她的脸颊耳侧摩擦得生疼,可?此时却成了?最好的兴奋剂。
血液里肾上腺素狂飙,她的身?体仿佛已经屏蔽了?所有的疲惫信号。在那100米的距离里, 她放弃了?思考,只是顺着手上紧紧传来的拉力,不遗余力地跟随着身?前坚定的少年。
跑进风里。
跑进光里。
直至越过纷杂的人潮, 抵达终点。
“第37。”
“第38。”
“……”
耳边同学还在机械地报着名次,冲线后程麦被巨大的惯性带着, 根本收不住势,直到撞到身?前人紧绷的背肌上才止住。
结束后肌肉的酸痛和喉咙里的刀片成千百倍返还, 她一卸力就想地上坐去。
可?才下到一半,自己的帽子就被人拉住,程麦被弄得猝不及防,呛了?两?声,虚弱地开口:
“咳,池砚,你干,干什么。”
明明已经跑了?1000米又拉着她跑完后面那圈,可?眼前的男生却像是丝毫不知疲倦,除了?声音沙哑了?很多以?外?毫无痕迹,精力充沛得可?以?去打趴一只老虎。
他居高临下地觑着她:“跑完步不能坐,常识,懂?”
回头跟孙况交代?了?句“她37,等会帮她报下,谢了?”后,池砚就跟遛狗一样,扯着她的卫衣帽子往另一边走。
要不是瞄到他手腕薄薄的皮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