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蓝色的?幕布, 不见半颗星, 只有远处高悬的?明月发出星星点点莹莹之光。
静默半晌后,池砚率先打破沉默:“走?啊, 搁这风口上罚站呢。”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又插回外套口袋,仿佛笃定她会跟上来一般,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朝着胡同里走?去。
今天他穿的?是件白绿相间的?羊羔绒外套, 清爽而?柔软,和萧瑟灰暗的?胡同格格不入。
程麦发现,他头?顶那撮不听话的?呆毛又长长了, 这会儿随着他一摇一摆的?背影在风中一颤一颤的?。
很可爱,像天线宝宝。
但——
走?走?走?, 知道往哪儿走?嘛你。
程麦跟在他身后,一个没注意就?把腹诽的?话说出了口。
只听他笑了下, 带着点鼻音的?声音懒懒的?,用网上很火的?话来说,就?是那种?“会让耳朵怀孕”的?男声。
“dna里自带的?北斗定位系统,”他转身回头?看?着她,人倒着往前走?,笑得乖张:“主要方向感这东西吧,是天赋。乖,别?太嫉妒。”
她忍无可忍:“池砚,你一天不自恋是会死吗。”
“怎么就?自恋了,”他微偏着头?,很真情实感地困惑表情:“这不实话?”
“……你还是去死吧。”
她咬牙切齿的?诅咒在池砚这就?相当于小时候说不赢时来一句“反弹”,堪比隐形投降,胡同里立刻被一阵得意的?朗声大笑占领。
二?环的?胡同窄窄的?,密密麻麻的?电线罩在半空,两边是灰砖黑瓦的?四合院,这会儿正在饭点,锅碗瓢盆碰撞出的?交响曲和家常菜的?香沿墙漫溢开来。
甚至无需下雪,只是在天色将晚的?时候走?进这些古老的?胡同,北京就?变成了北平。
因为比赛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懒得问?他目的?地是哪,氛围安逸到她连话也不想再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七拐八拐,经?过各种?名字奇奇怪怪又很好听的?胡同,偶尔还会遇到各种?穿越百年而?来的?故居古刹,随便走?走?也足够有趣。
终于,在沿线的?橙红橘绿的?霓虹灯和飘飘杨柳下,她见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