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西风,大概就是这样。
程麦欲哭无泪地顿在原地,完全没预想到自己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让池砚晚节不保的偷袭会?折在这一步上。
但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池砚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扣住扳机的手?上,眉毛挑了下,而?后缓缓抬眼,对上她的心虚得四处乱飘的眼神。
没人说话,只有一阵秋风卷起树林里落叶发?出的哗哗声。
“什么意?思?”他食指尖点了下她的枪口,“恩将仇报啊你?”
都被人撞破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程麦破罐子破摔,木着张脸回:“不都看到了么?想打死你个王八蛋呗。”
“哦,”他歪头思考了下,“昨天的气还没消?”
见她不说话,池砚点点头,自问自答:“嗯,还没消。”
说完,只见他走近半步,程麦下意?识以为他没安好心,跟着后退半步,小心翼翼地抬眸:“干嘛?”
“真就这么想弄死我??”他下巴指了下她手?里还没放下的东西,提醒她:“我?被淘汰的话,那俩人很有可?能会?回头来?找你,你也很快会?死的,确定要?”
程麦没吭声,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很想,非常想。
他也懂了,点点头,走进一步。
见他抬手?,程麦还以为自己要被他正义执行,飞速闭上了眼。
池砚气笑了,用力拧了下她鼻头,无语道:“放心,我?有原则,不会?家暴。”
同时,她右手?垂下去的枪被人重新抬起。
她不敢置信地睁眼,只见面前这人一脸闲适淡定地带着她把枪口挨上了他的小腹,另只手?也跟着搭在了她扣住扳机的手?上。
“要像这样,对准了,然后——”
食指被他的大拇指用力往后一推,罢工的扳机成?功被扣响。
“啪”
彩弹在少年的迷彩服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他低笑一声,“看,想打我?,费那劲搞偷袭干嘛,说一声,我?不就乖乖送上来?了吗?”
“。”
这番操作太过震撼,她沉默良久。
“现在消气了吗?”他食指搭在她的下颌上,轻轻挠了一下,眼神真诚而?柔软,“不够在让你多打几?下?哪儿都行。”
话音刚落,他又笑着补充了句:“哦,关?键的地方不行。” ???
还有没有人能管管这个不要脸的!
她还在那怀疑人生呢,耳朵里马上捕捉到空气中那点熟悉的异响。
池砚反应很快,把她往旁边一搂,但终究是刚才分了心,发?现太慢,躲闪不及,彩弹的点点残余顺着腰线擦过,落到她衣袖上——她也随着被淘汰。
随后从另一边的墙后面跳出来?两男生,就是刚才被池砚赶走的,笑着冲他们敬了个礼,“砚哥,你都挂了,可?就管不到我?们怎么玩了。送你俩做一对亡命鸳鸯,不用谢!”
说完,吹着口哨,得意?洋洋的走了。
“看吧,说了这俩不会?那么老实,”池砚耸耸肩,“一听到动静肯定会?过来?找机会?。”
然而?程麦——
“反正都打死你了,淘汰呗。”
她又没什么胜负欲。输了就输了。
说完,径直往门口走,但走了几?步才发?现身边这人没跟上。
她狐疑地回过头,就见池砚以手?握拳抵在唇边,明显在憋笑。
“抽风啊你,心情那么好?”
“我?难道不该心情好?你被淘汰了都无所谓,只想干掉我?,这不正说明,”池砚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其实潜意?识里是想跟我?,同生共死?”
……
还同生共死。
美?得你。
跟你同归于尽还差不多。
游戏进程已经?快到尾声,他们到大厅的时候,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被淘汰的队员。
池砚从教官那拿过自己那袋零食时,顿时就跟进了狼窝一样,1班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立马扑上来?哄抢一通,一见那堆女孩子口味的甜食还有什么不懂,一边瓜分一边溜须拍马,什么“24孝好男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乱喊,属于是池砚想听什么就无脑夸什么。
直到看到有人把手?伸向某人最爱的冰皮月亮蛋糕,他才出手?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