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沫子都要喷到他的脸上,“队长和我说战术,你们没有战术吗?”
汪绝无言,只盯着他。
捕手余光瞥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眼睛都亮起来:“聿……”
陈聿没看他,径直越过,往前走。
可能是心虚,那个打者越说越大声:“你现在不也站起来了吗?别是技不如人才装……呃!”
下一秒,汪绝的眼前好像闪了下,飞快掠过一个残影,又像是被按下了放慢键,打者那张满脸褶子的脸忽然从嚣张变得痛苦,身形佝偻下去。
他只下意识闭了下眼,再睁开,刚刚几乎快怼到他鼻子上的那个打者已经消失了,只一动不动地躺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这时才传过来,站在他身旁的那人一句话没说,直接一脚把对方踹了出去。
他缓慢地转过头,首先看到的是那颗落在嘴角的小痣。
“这场比赛结束了,”陈聿双手插着兜,漠然地抬着眼,他宣布,“你们不配进我的棒球场。”
全场哑然。
那一脚太重,那个打者还晕乎着,压根起不来。
陈聿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忽然抬脚,狠狠踩到那人的右腿上,他稍稍俯下身,冷声道:“他妈给我道歉。”
为什么不躲?
“啊——”
那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棒球场。
离得最近的,仿佛都能听见骨骼摇摇欲裂的细微声响。
汪绝仍然被人扶着站在原地,他的侧脸沾上了几道泥灰,但眼睛非常亮,眼神中透露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热度,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聿,一寸一寸地描绘那个背影……
好像,回到了以前。
汪绝人生中,最想永远停留的那一小段短暂的日子。
他甚至渴望到后悔为什么没在那时候去死,毕竟不是都说,人死后会不停重复死之前的事吗?
捕手余光察觉到汪绝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担心地问:“小汪?是不是太疼了?没……”
他话音顿住,因为他看到汪绝竟笑了起来,神经质地咧开嘴,笑容越来越大。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对面队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人被打,瞬间也来火了,大叫着举起拳头就跑过来。
这一激,身后的队友彻底忍不住了,一个冲上去了,接二连三地也全部往前冲。
陈聿的声音被淹没在一众怒吼声中:“等……”
情况意料不到地升级成打群架,裁判拉都拉不过来。
捕手一愣,想扶着汪绝先去一边,毕竟汪绝腿折了,被波及到二次受伤就不……嗯?
手里一空,他傻傻地拧头去看,发现汪绝不知什么时候迈着那条说“骨折”了的腿,已经闪现到了陈聿身边。
捕手:“啊?”
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大混战,心一横,也加入了,他脱掉自己的棒球服往地上一扔,“妈的气死了,我今天也要好好打一场!”
陈聿打架真的很疯,那招式不像学过的,倒像从小就混黑社会打群架练出来的,他一拳把人撂倒后瞬时转身把另一个人踹出去,见到汪绝,冷声呵斥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汪绝刚想开口说话,却看到入口处涌来一大群穿着制服的人,手里还拿着保卫棍,气势汹汹。
有些人不明所以,渐渐停了手,有些人打红了眼,不管不顾,直到双手被棍子架住。
制服们擒拿熟练,干净利落,三两下就把红队服的对方队伍全部按在了地上。
自己人都懵了,呆呆地站着:“咋回事?”
制服的领头人走到陈聿面前,鞠了个躬,“陈总,怎么处置?”
汪绝能感觉到以捕手为首,所有人的头顶上都冒出了一个问号,一个接一个的。
陈聿说:“把他们丢出去。”
“不是!你谁?”对方队长脸蹭着草地,大喊,“你没资格把我们赶出去!把你们老板喊过来,我要投诉!”
陈聿淡淡道:“我就是。”
所有人的头顶上又冒出了第二个问号。
闻言,汪绝也微微睁大了眼,这事他都不知道,他还以为是明寰的人。
制服们个个人高马大,两个钳制着一个,还有人觉得丢脸,用力甩开,道:“我自己走!”
很快就清了场,即便如此,也没人说话,他们还是有点没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