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的脸,好想要,太想了,越想,投射到身体上的反应就越强烈,越难隐藏,他攥着陈聿的手逐渐收紧,几乎用了死力气,好像要把自己塞进陈聿的血肉里。
陈聿“嘶”了一声。
“我知道了。”汪绝声音发抖,他的姿势是被动的,动作却是主动的,他的情绪是哀求的,眼神却是侵略性极强的,种种都透露出极致的矛盾,到最后,他连嘴唇都在细细抽搐。
陈聿都被他搞得迟疑了,放开了手,“……你怎么回事?”
“哥,”汪绝弓下腰,像是在挡些什么不得见人的东西,“你能先出去吗?”
面前的人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陈聿站直身,盯着鹌鹑的浅色后脑勺盯了一会,开门出去了。
队长听闻此事,也专门赶了过来,“陈聿,你打算怎么解决。”
陈聿靠着储物柜,淡淡道:“像上次一样。”
以前也有过类似黑而脏的队伍,差点害阿牛受伤。
专门针对投手,给投手施加压力其实是一项战术,但上升到危害人身安全的地步时,那就叫故意伤害了。
棒球会乱飞,没人保证不飞到投手的头上,投手不像捕手和打者一样有头盔,只戴着一顶棒球帽,职业比赛中就有好几例投手直接死亡的事例,因此棒球也被称为“杀人棒球”。
陈聿作为那场的捕手,直接喊停了比赛,“客气”地把对方队伍全赶出门。
捕手还没走,小声说:“那就好。”
“阿新,”陈聿看向捕手,直接点名,“今天的比赛中,你的投手在承受着压力和伤害,作为捕手的你做了什么?”
阿新握紧了拳头,心虚地说不出话来,他心知肚明,汪绝受伤有一部分他的责任,所以他才格外照顾汪绝。
在棒球运动中,投手和捕手是相处时间最多的一对组合,最棒的投球是投手跟捕手合作创造的艺术品。
捕手需要辅佐投手练习,在比赛中,需要时刻洞察投手的情绪,而后及时安抚。
棒球圈子里有着这样一种调侃的说法:捕手是投手的女房役。
在攻击轮次,捕手的击打得分甚至被称为讨好投手的方法。
不能说他的行为有错,只能说他没做到捕手的职责。
陈聿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阿新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
g城玩棒球的来来去去就那几帮人,监控视频一发出去,连刚打棒球几天的人都立刻看出问题来了,如果不是故意,不可能百分之三十的球都往投手丘飞。
总之这下,在g城,估计是没什么人再敢跟他们玩棒球了,毕竟又不是职业选手,单纯一兴趣,没人想被迫受伤。
王崔,就是那个打到汪绝小腿的打者,自从几天前在棒球场发生那事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变得特别倒霉,像今天,公司莫名其妙说要裁员,而他不好彩地就在那份裁员名单里。
他今年36岁了,回个家都没人给他留灯,不就是喝醉了不小心扇了几巴掌吗?老婆就因为这要跟他离婚,女儿也不跟他。
这老天爷,对他真不好啊!
他一时郁结,想着干脆去酒吧喝点酒好了,路上看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着就吹了个口哨。
走进巷子,忽然,他被一棍子狠狠敲到了后背上,他破口大骂:“操了,谁!”
五个人出现在黑暗处,手里拿着棒球棍,“你叫王崔是吧?”
当然,这些人,就不是陈聿找的了。
等陈聿训完人,汪绝也换好衣服出来了,好像还去洗了把脸,额发的发尖有点湿,他看了眼陈聿。
陈聿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没有要过来扶他的打算。
阿新心有愧疚,刚想站起来——
“哥,”汪绝说,“你扶扶我。”
陈聿这才走过去。
阿新坐下了。
依稀还能听见有人说:“他和聿哥关系好好啊。”
坐上车,开着开着,汪绝见这个路不是去往最近的医院,问道:“哥,我们去哪里?”
明明已经出了球场,不过陈聿也没有纠正对方的称呼,“私人医院,公立太多人了,不想等。”
然而出结果的时候,汪绝自己先傻眼了。
小腿胫骨轻微骨裂。
所幸没有移位,所以不用打石膏,只需用简单的长腿支具固定就好,即便如此,医生说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