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竹没来?”叶泊语一边拉开座位,一边问。
他让向坞先坐,向坞这才发现桌面上摆着清洁双手的湿纸巾和柠檬水,刚才的要求根本多此一举。
换做王辰一定会嫌弃他土老帽。
在这方面,叶泊语的教养一直很好。
“范竹?去洗手间了啊,这半天还没回来?”
说着,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范竹。
“不好意思,回来迟了。”男人年纪比桌上几位都大些,看着文质彬彬,自觉坐到对面去,眼神在他们之间看了看,笑笑说,“这不挺般配的。”
严子衿当即抬起手臂,重重给他一记肘击。
范竹痛呼。
“严子衿,别忘了你承诺我的。”
叶泊语在这时开口。
“哎,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闹这么僵……”
“是啊,今天就吃个饭认识一下。”
对面的人连忙打圆场,只有范竹没参与。
叶泊语不耐烦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他打破约定在先。说还是不说,不说走了,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耗。”
严子衿:“好,我说!”
他的声音很大,一瞬间桌上所有人闭上嘴巴。
明明是和叶泊语同样的20岁,严子衿却要惹人怜爱得多。
男孩一双眼憋红了,抽抽鼻子说:“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男朋友,更不该擅自让王辰去找你。”
向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的道歉对象是自己。
丑人多作怪
从饭局上出来,晚风挟着一阵热意袭来。
叶泊语和向坞一前一后走在古楼后的庭院小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方才桌上的氛围并不愉快。
严子衿道歉后,叶泊语紧跟着说:“向坞,你可以不原谅。”
气氛一下凉到极点。
严子衿更是瞪圆了眼睛,“叶泊语你……到底想怎样?!”
“你什么你?做错了事,就是要道歉。什么代价都不付出,你只会变本加厉。”叶泊语漠然道,“况且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缺德事了。”
严子衿咬了下唇,狠狠撇开头去。
气氛更加凝固。
古楼的特色菜做得很有滋味,只可惜席间几人都没什么胃口,话题更是带动不起来。
气氛着实古怪,向坞也没敢多落筷。
叶泊语倒是没事人一样,自己没有吃,给向坞夹了不少,往往向坞一个眼神,瞟到一道菜,他就拿起筷子去夹。
到最后,叶泊语问他:“哥,你把眼睛闭起来做什么?”
向坞说:“我吃饱了。”
“喔。”叶泊语这才放下筷子不夹了。
严子衿更生气,忍不住道:“你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叶泊语极快速地说了句话,又把严子衿气够呛。
他说:“你有妄想症?有病治病。”
吃到最后,只有向坞是真正吃饱了。
众人起身,有人发表总结语:“那下次大家一块再聚。”
“别了。”叶泊语拆台,“我都有男朋友了,之后夜场就不参与了。”
“不是吧?你这是干嘛?”
“嫂子管这么严啊?”有人说着就看向向坞,“嫂子,我们保证不瞎玩,你要实在不放心跟着他一块呗。”
语气轻佻,听着就跟玩笑一样。
“别他妈瞎叫。”叶泊语第一回爆粗,眉蹙起来,看着就不好惹,“他比你们年纪大,要么好好叫哥,要么就把嘴闭上。”
没想到叶泊语态度这么认真,对方面上也不好看,都是养尊处优的富二代,没人愿意真的捧着谁。
叶泊语不领情。
那没得谈了。
这时候,严子衿忽然问:“那你原谅我了?”
这话是对叶泊语说的。
叶泊语将外套拿在手上,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他伸手拉住向坞手腕,低声说了句“走了”。
带着向坞离开。
庭院里种植了一些名贵的花草,向坞叫不上名字,但能闻到幽幽的香气,和花店里呛人的芬芳不同,分外沁人心脾。
叶泊语忽然停住脚。
向坞避不及,险些撞上去。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叶泊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