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在流,范竹凄惨地坐在草坪上,仰着头,“对不起,耍了你,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妈妈去世很久了。”
叶泊语松开手,站定思考。
半晌后,他说:“你和严子衿都把我当蠢货?”
他很聪明。
马上就找到了幕后主使。
并且非常公平地,也揍了严子衿一拳。
范竹至今忘不掉那个场景。
严子衿一边哭一边尖叫,那张好看的白嫩的脸皱成一团。
闻声赶来的大人,神色各异。
叶泊语的姑母大惊失色,叶父脸色铁青,叶汶语也对这局面猝不及防。
唯独叶泊语的姑父,大力拍着手走出来,说打得好,就该让他长长教训!被宠得简直无法无天!
他甚至招呼叶泊语,让其再出手。
严子衿哭得更凶。
叶泊语则扫视一圈,丢下一句“少来招惹我”,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下姑父的脸也挂不住。
“泊语这小孩,是该管管。”
没人管得住叶泊语。
十八岁成人后,从叶家搬出去,他留下一句话:“今后碰到就当不认识。”
叶父被气个半死。
去了医院还真查出问题,年轻时太拼,如今身体状况很不好。
叶汶语问自己弟弟:“爸都这样了,你还要闹吗?”
最后,兄弟俩不知道怎么谈,叶泊语竟然让步了。
或许是曾经见证了母亲的死亡,他不想再亲自送走父亲。
市中心的那套公寓,是杨悦可留下的遗产之一,包括那辆扎眼的红色跑车,也曾经是她的最爱。
叶泊语十五岁往前的人生,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过得足够富裕洒脱。
他是自由惯了的灵魂,和从小罩在笼中的他们不一样。
可越是这样……
他在这帮人眼里,越是异类。
就比如现在,揍了王辰还不够,严子衿也没幸免于难。
范竹长期浸泡在应酬和健身房的身体,根本无法阻拦。
向坞怔在原地。
原来以往都是小打小闹,吓唬他玩的。
叶泊语认真起来这么凶、这么狠!
但他还是迈开步子,拦住对方上扬的手臂,“叶泊语!够了、够了!”
不够!不够!
不知哪里来这么多怒气,挤压着他的胸膛。
如果不发泄出来,整个人就要爆炸。
叶泊语赤红着眼,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