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折衬衫袖口,问:“什么意思?”
陈牧成急得话都乱了套:“你穿这么好看干什么!你去相亲啊你!”
虽然不完全对,但也确实八九不离十。杨乘泯总是揪不出把陈牧成炸起来的点,索性无视,只让他给意见:“那我穿什么?”
此话一出,陈牧成全然傻眼掉了,呆住,半天支吾出来一句:“你还真去相亲啊?”
杨乘泯不知道怎么答复。毕竟杨东确实是这个意思。但那也只是杨东的意思。杨乘泯今天只是去接人,他也只能做到接人这个地步。
他沉默着,这在陈牧成看来是默认。然而陈牧成已经雷打不动地站在杨乘泯这边,坚决不再为杨乘泯那些感情上的道德败坏架起天平,因此陈牧成这会儿反倒能冷静下来推敲别的。
他问:“谁让你去相亲的?”
“杨东。”平平静静,无波无澜地道出一个名字,证明杨乘泯根本不在意。陈牧成却声色突变,骤然炸了锅,目无尊长地骂起来:“傻逼啊!杨苍比你大怎么不给杨苍相啊!”
粗鄙地吐了通脏话,把杨东骂得狗血淋头,完了又问:“他为什么给你相亲?”
杨苍大概不知道杨乘泯是谈了恋爱的。而陈牧成也断然不相信,仅仅是因为杨乘泯到了年纪,杨苍又突发好心这么不切实际的关爱。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杨乘泯再次打开衣柜,重新择选适宜的衣服。明明是不太想提及这件事的冷淡气场,却还是言简意赅告诉陈牧成了:“生意上的来往。”
陈牧成在几秒内去辩这个来往到底是哪种来往,下劣到需要以杨乘泯认为很重要的婚姻来维系。
商人间的事陈牧成常常一知半解,没有太高的造诣,但无可置辩这个群体就是虚伪且伪善的。
就像陈明宏那时明明早就清楚罗清精神不正常,明明早早离婚便能早早挣脱,却生生为了一些莫须有且掀不起风浪的利益来死拖硬拽他和罗清岌岌可危的婚姻。
如今终于步入这个坏到不可收拾的下场,谁都活该,谁都自找罪受,陈牧成谁都不心疼。
可杨乘泯为什么要这样啊。陈牧成估到几分背后浑浊的目的,那大概是杨东企图通过牺牲杨乘泯的婚姻来为他的鹏程万里架起更稳固的桥梁。
尽管过去好多天,记忆仍能全然崭新地将陈牧成拉回,回到在阳台外观望杨乘泯抽烟的那个晚上。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个事才令杨乘泯那么困扰。他或许也想不明白,杨东不爱他,却也不愿意给他安宁的日子。
陈牧成仰起脸,他在这时也有些看不明白杨乘泯:“那你为什么要去啊?为什么要同意啊?你明明知道杨东什么意思啊。”
“我没想同意。”在某种关系上杨乘泯还是不倾向把事情做绝的,那样太难看。所以杨乘泯以他自认为的重视表现去赴面,做到应有的礼节让人挑不出刺,便就算给杨东留足了面上的面子。
然而婉拒和回绝这两个词又太过温和,容易给人产生一些尚有余地的错觉和幻想。所以杨乘泯算是重视这场旨在拒绝的赴面。
一些东西他是要实事求是的,面对面拿出来和一些人讲清的。和那位同是利益中的牺牲者讲清,当然,也包括和杨东讲清。
他跟陈牧成说:“我能解决好。”
杨乘泯开始解衬衫扣子,从第一颗不紧不慢解到最后一颗,身前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自上而下敞开,裸出更露骨的白。待到两个肩头随意向外一送,陈牧成像拨云见日,刹得视线就不动了。
衬衫原封不动地挂回去,杨乘泯的手抓在裤腰上,撩起眼皮瞧陈牧成一眼,没什么反应地问:“还要看?”
陈牧成注意到他取下来的那套是他给他挑的,甚是被认可到地点点头,又觉得氛围古怪地摇摇头:“我现在出去。”
说是出去,一步三回头,身扭了二里地了眼还长在他身上。杨乘泯不在意,只管脱衣服。拉链一拉,裤子松松掉下来,赤着脚从两段裤腿里踩出来。
黑色内裤的包裹性太蛊惑,陈牧成盯在一个点上出神。在这之前,他不是没见过杨乘泯不穿衣服的画面。可那时陈牧成只单纯觉得杨乘泯身材好,腰细腿长的,没太注意别的地方。
大概是眼下陈牧成耳目清净,便自然而然绕不开杨乘泯两腿深处那股蓬勃而发的力量。
不过他也不是寻常男生下意识的比较,只是想肯定杨乘泯什么,又感觉跟一个男的讨论性器官发育这种人人避忌的话题实在诡异得让他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