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喜欢他就够了。
杨乘泯不再言语。陈牧成注视着他,眨一下眼,又自顾自戛然回到先前的话头:“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但是我现在看到你总会想,要是你是我亲哥,要是你按照正常的轨向去走,你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我总是不忍心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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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搞骨
推
杨乘泯通透不出来这个正常的轨向是什么轨向。是美满的家和完整的爱吗,是平静的日子和安宁的生活吗。若是这样的话,似乎他和陈牧成,乃至杨苍,都不曾步入过正确的轨向。
没有谁是那个幸运者,只有与之比较的幸运。
但幸好陈牧成是那个与之比较的幸运。尚且不用羽翼丰满,尚且还能赖有仰仗。
所以也不重要了,事到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
服务员在这时开始五花八门地上菜,杨苍大摇大摆入座,来得很巧地坐在杨乘泯旁边。
能容纳几十个人的空间,杨苍偏偏选在杨乘泯旁边。一霎那静闻针落,直至在两人间目测不出冲突,气氛才又松弛起来。
陈牧成还是感觉难捱,尤其是他上次去杨苍公司闹的那出,杨苍不跟他计较是杨苍不跟他计较。陈牧成怕他发泄在杨乘泯身上。
到后来,饭菜还没上完,他拽上杨乘泯的衣服,小声说:“哥,我们走吧,去看电影吧。”
果汁倒到一半,杨乘泯闻声搁回去,在离身前,不紧不慢地跟杨东问了个好。
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叫不出爸爸这个称呼了。对于杨东,杨乘泯至今还用您这个敬语,只能说是杨乘泯不想把一些面上的东西搞得太难看,别无其它。
“不知道您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他开口,隔着一张桌子的面对面,没有波动地看着杨东,明里暗里,打开天窗说亮话:“但您的手该收一收,伸得太长了。”
更浅显易懂的,语气明明平静,但彻里彻外透露着强硬:“不要再擅自插手我的事。”
一瞬陷入诡异的沉默,具体是什么事,在场的人大概都诸如明镜。
杨东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虽然他确实没把这个儿子当回事,但回想,那时出国前他还是很懂事的性子。让他留下就留下,让他没事不要打扰他他就不打扰他。
这么逆来顺受好摆布的人,如今一晃,有朝一日居然会反唇相讥地顶撞他。
杨东脸上挂上干巴巴的笑,面对如今他拿捏不住的杨乘泯,他感到失去了父亲这个身份的面子和高高在上。
沉默间,杨东尚未考量出适宜的圆场话,杨乘泯身旁的杨苍突然扯了个笑,很悠闲地晃了两下手里的红酒杯,品一口,从容自在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下一秒,红色液体破杯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泼及杨乘泯身上,自头发一路争先恐后地泄淌下来。途经眼睛,鼻子,嘴巴,最后滚滚滔滔,在衣服上濡浸。
他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子,挑衅地在杨乘泯身前弯下腰,嘴角挂上似笑非笑地弧度:“说什么呢?什么意思啊?说相亲那回事呢你有什么身份不满的真把自己当成多清高的主儿了啊。”
陈牧成不是很明白杨苍什么意思。按杨苍的脾性出发,在杨乘泯和杨东之间,他就是个看笑话的场外人。
杨乘泯越忤逆杨东,和杨东之间的冲突越大,杨苍越看得起劲,他就算是哪回兴致上来了想横插那么一手,也是煽风点火的意图。那煽风点火说两句推波助澜的话就够了,没必要把自己置身进去演这么一出。
不可能是替杨东教训杨乘泯的不尊不敬。这更像是被触发到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从而恼羞成怒和不痛快。
但陈牧成也没那么多闲心去深掘背后的东西了,他疾然薅住杨苍的衣领使劲一揪,阻止他再对杨乘泯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朝他高吼:“你干什么?!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啊?!”
其实杨苍在某一个性格特质上和陈牧成很相像,那就是目空一切的狂妄。
只是狂妄也存在区分,陈牧成的狂妄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杨苍的狂妄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哪怕是生他养他的杨东,哪怕是逢年过节给他包厚厚一沓红包的陈明宏,杨苍都不放在眼里。
再具体些,陈牧成会顾虑陈明宏和杨东这些大人的颜面而压制和忍气吞声什么,而杨苍,直接把他们的颜面踩在脚底。